她臨街隨意找了個鋪子便開始喝茶,天色漸暗,腦袋又開始發暈,而那幫跟蹤的人卻也沉得住氣,像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姑娘,您喝完了嗎,我準備打烊回家吃晚飯哩。”茶鋪老板已經將東西都收拾的一乾二淨,獨留程晚那張桌子,他看不到程晚有結束喝茶的樣子,又如此催促了幾次。
程晚連連道歉,但依舊不動,“老板,我暈得很,能否再容我小憩一會。”
老板也是位心善之人,見程晚麵色蒼白,又手無縛雞之力,便就坐在一旁等著。
時間近酉時,程晚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一臉委屈,輕聲細語的對茶鋪老板道,“耽誤老板下班了,這些碎銀子就當是賠償了。”
程晚心裡在滴血,這些碎銀子是提前問蘇暮支取的,原本還想撐到訟師考試結束,誰料接下來又要打秋風了。
而更讓程晚頭疼的是,在茶鋪老板火速收攤回家後,出來了七、八位不知道是誰的人將程晚團團圍住,他們皆蒙著麵,手中的刀也皆已出鞘,想來他們也是等得不耐煩了。
“你們是宋員外的人?”程晚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故作輕鬆的道,“你們來之前也不打聽打聽我的身手,就這樣貿貿然出手,是嫌命太長了?”
這方人也不知是真被唬住了還是怎麼的,你看我我看你,沒了主意。
程晚繼續道,“在過一會,治安署的人馬上就要上值了,看來你們要被一網打儘了。”
幾人像是想起了什麼,便一擁而上,直直的朝程晚砍去。程晚左躲一刀,右踢一腳,雖然撂倒了幾位,但架不住對方人實在多,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成了弱勢方。
倘若他們手中沒有刀,興許程晚還可以風箏他們,可是又要躲刀,又要想辦法保護自己不受傷,還要拳拳到肉,還是有些許為難程晚了。
程晚力氣被消耗的極快,一個不注意,腹部被狠狠踹了一腳,跌坐在地上,眼看其中一人持刀即將向程晚劈來,程晚愣在原地,來不及反應,腦中一片空白……
說時遲那時快,蘇暮趕到的很及時,飛踢一腳將那人踹飛了,眾人見來人身手不凡,互相使了個眼色,便紛紛撤退。
蘇暮著急忙慌的將程晚扶起來,眼中一片擔憂,詢問道,“你沒事吧”
“好在你聰明,但凡晚來一秒,我就一命嗚呼了。”
程晚的腹部隱隱作痛,突然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便不省人事。
程晚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了。
“程姑娘,你醒啦!”
“謝衣?這是哪?”
“這裡是刑部。”謝衣看程晚一臉不解的樣子,繼續解釋道,“你被抱過來的時候昏迷不醒,蘇大人實在沒辦法,把你帶來了這裡,刑部有最好的太醫。”
“襲擊我的那幫人找到了嗎?”
“沒有,不過我們猜想應該是宋員外搞得鬼,程姑娘你知道的太多了!”
“謝衣,你和王棟認識?”
“嗯,對……”
“彆瞞著了,快說吧。”
謝衣眼見實在瞞不住,便將事情全盤托出。
”我是在路上撿到的王棟,當時王棟受傷很重,我看那傷痕像是鞭傷,本想帶他回刑部,讓大人為他做主,但是又正逢一月一度的探親日,王棟堅持要回家看望母親。我實在不忍,於是便領他去了一大夫那裡,那大夫有一種可以抑製疼痛的藥物,就是那白色粉末。但我竟不知,此後他竟日日需要這藥物,後來看到他的屍身,才明白他受了何種淩虐。”謝衣越說越憤怒,眼中藏不住的刀鋒。
程晚對此也很惋惜,又想起之前自己和夏夏的處境,不免共情。大戶人家的家丁,在大家眼中本是個沒差,卻不知因著身契在東家,不管東家對自己做什麼,都隻能忍氣吞聲,個中苦楚,也隻有自己知曉。
程晚想到,在這不公平的製度下,想必夏夏的日子也不好過,日後定要為她掙個出處。
“謝衣,那白色粉末可否給我點,我也難受的不行。”程晚對這白色粉末很是好奇,興趣和現代的止痛藥是一個原理。
“行,我一會就給你拿來。”
“蘇大人去哪了?”
“蘇大人去員外府調查了。”
程晚一聽,便讓謝衣快點去拿藥,她也要去員外府,會會那宋員外,竟真敢要了她的小命,她必要去找到證據。
程晚吃了謝衣的藥,沒一會,竟然真覺得渾身的病都好了,真是神奇,定要將那大夫的地址也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