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武威將軍的女兒,怎可如此膽小?”
程晚腦中忽然飄出這一句不知是何人的話語,隻覺讓人生氣。
程晚搖了搖腦袋,企圖將這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甩到腦後,既是以前的事情,便不能影響如今的程晚。
東街上的商鋪很少,程晚好不容易出了東街,行至南街,找了一醫館,誰知看病的隊伍從鋪子中排到了街上。
“這大夫怎的如此有名氣,有這麼多人排隊?”程晚不經意的和周圍的人搭著話。
“姑娘,您要是普通的病症,找旁的大夫便可,我們都是來找這位孫大夫要那陣痛藥方的。”
“可是那白色粉末?”
“是啊,原來姑娘也是為了那東西來?”
“你們服用了多久了?”
“有月餘了……”
程晚眉頭一皺,突然發現事情並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單純,便急急又回了刑部。
刑部的侍衛們許是剛當值完,都聚集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程晚看到蘇暮在寫些什麼,而一旁的謝衣則在一本本翻找卷宗。
“你們在乾什麼,我有一個重大發現。”程晚步子緩慢,氣喘籲籲的說道。
“你怎的又下床了?”蘇暮的語氣中充滿擔憂。
“我發現了一條重大線索。”程晚轉移話題道,“那白色粉末服用後會讓人上癮!”
“我們也發現了,今天就是去查這個的。”謝衣接話道。
“還挺聰明。”程晚對他們比了個大拇指。
“多虧了你。太醫說這個不能多食,收走了你的藥,你出去該不會是……!”
程晚及時打斷了蘇暮,“蘇大人,我躺的太久了,出去轉轉罷了。你們可查出來這藥的源頭?”
“未曾,不過這種會令人上癮的藥材原料產自部落。”
“又是部落?這部落一族倒是神秘,有機會讓我見識見識。”程晚又繼續道,“我上街看到一醫館門前排起了長隊,都是向那孫大夫求這藥的人,不妨從他入手。”程晚又想起了什麼,問道,“那宋員外呢?可有審出什麼?”
“未曾,昨天已經放他回家去了。”
程晚不覺惋惜,倘若真是宋員外對她下黑手,不覺要為自己的性命擔憂。
蘇暮和程晚對之後的巡查方向達成一致意見,程晚架不住身體虛弱隻能繼續賴在刑部。
子時,白天的喧囂歸於平靜,刑部的當值人員也在巡查完一輪,到了交班之時。
員外府後門一處偏僻之地,宋員外站在一轎子外,轎中人正在吩咐些什麼,宋員外規規矩矩的站著連連點頭。
不知講到了什麼,轎中人突然發怒,“倘若不處理乾淨,你我都彆想活著。”
“可是她如今一直在刑部,我等無從下手。”
“這件事我來處理,你隻需找個合適的時機下手,切記,定要乾淨利落。”
“定不辱命。”
說完,那車夫便駕車而去,宋員外左右張望,深怕被人聽了去。
翌日,蘇暮上朝之時,卻被禮部侍郎參了一本。
“蘇大人身為刑部侍郎,卻不能為人之表率,私自利用官權之便,與女子私相授受,如今城中多處出現怪異之事,蘇大人卻不去查清真相,反而與昔日罪臣之女行親昵之舉。”
“範大人,凡事要講證據,空口造謠是要被請去刑部的。況且,皇上早已赦免了將軍之幼女,而程晚身為將軍之後,天資聰穎,口才非凡,她因協助刑部破案而身受重傷,這些人人皆可作證。你身為禮部侍郎,眼中卻滿是汙穢之事!”
皇帝自不管這些事,況且兩位侍郎都是年少有為,皇帝也極為看重,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看個熱鬨。
程晚聽說這些,竟氣憤的想要找那禮部侍郎理論。
“真不愧是將軍之女,還是有些將軍當年的風範的!”這男子風姿綽約,眼若桃花,麵帶微笑,著一襲素色青衣,手執折扇,自我介紹道,“在下景雲,是蘇暮的好友。”
程晚一眼便認出來了,“都城第一美人!”
“程姑娘也看那美人圖?”
“閒來無事,解悶罷了。”
蘇暮匆匆來遲,隨手給了程晚一袋子糕點,並囑咐道,“太醫說,你傷了脾胃,須得好生修養,葷腥忌口,你餓了便吃點這個吧。”
“有兩位美人在,不吃又何妨。”
“哈哈哈哈~程姑娘好生有趣。”景雲給蘇暮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位是戶部侍郎景雲。”蘇暮又補充道,“請他來協助我們調查鎮痛藥一事。”
程晚插話道,“戶部?可否掌管所有家仆身契一事?”
“確實。我已吩咐人將那城中藥店名錄和大夫名錄都搬來了,還有員外府家丁名錄以及入城貨物清單,可一一查閱,倘若有其他問題可再去尋我。”
“多謝。”蘇暮向景雲作揖。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程晚看他倆你一言我一語,好不客氣,自己也不便插嘴。不久便看到戶部的小官搬來成堆成堆的卷宗,又有的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