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說道,“說來也奇怪,症狀倒是較來的時候輕了,在可接受範圍內。”
謝衣看著程晚吃得毫不顧忌形象,不免驚歎,“程姑娘,您可一點都不像都城中的大家閨秀。”
“大家閨秀不吃飯嗎?”
“孺子不可教。”蘇暮無奈搖頭,小口小口的吃著碗中的餛飩。
程晚自從上次受了傷,便落下了胃疾,在蘇暮每天忌口念叨下,雖然好了個七七八八,但程晚已經很久沒吃到肉了,甚至覺得自己的腰身都小了一圈,可不得趁著機會多吃一些,過過癮。
“你們覺得那吳氏可信嗎?”謝衣也接連吃了好幾碗,畢竟是老大請客,自然是要多吃一點的。
“自然不可信。”蘇暮仍舊細嚼慢咽、舉止端莊的吃著餛飩。
“同意。”程晚對著謝衣一臉嚴肅道,“謝衣,你可離那吳氏遠一點,我總覺得背後還有其他事情。”
謝衣隻是羞怯一笑。
程晚像一位老成的領導般,又指揮起了蘇暮,“蘇大人,既然要查,就把那宋大小姐也一並查了,我總覺得她也很奇怪。”
“你快吃吧!”蘇暮吃完,擦了擦嘴,看著程晚一臉無奈。
是夜,程晚和蘇暮在如何從孫大夫那裡探得藥物來源的問題上進行了唇槍舌戰,最終程晚勝利,並決定用她方案。於是兩人盤算好明日準備喬裝去那孫大夫的醫館探探情況。
程晚扮演勤懇老實,柔弱無辜的妹妹,而蘇暮則是每日貪戀鎮痛藥物不思進取的哥哥。
程晚正翻箱倒櫃的找衣服,為明天做準備,卻被一塊玉佩吸引了注意。
“蘇暮,你怎會有這個?”程晚拿著一塊通體白色,圓潤光滑的圓形的“昭”字玉佩,一臉疑惑的問蘇暮。
“我當年從邊境回來的時候,便在身上。”
程晚頭又開始痛起來,這次又是不一樣的記憶湧入她的腦海,她隻機械的說著,“我的小字喚昭昭,背後刻了一朵向陽花,寓意向陽生長,一生順遂。”
“所以這是我的玉佩?!”程晚像是在對著記憶發問,不可置信的看向蘇暮。
“我也很奇怪,為什麼會在我身上。”
程晚心裡念道:難道原主和蘇暮之前就認識,並且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過,程晚懶得去想了,她隻覺得頭很沉重,而明早還要早起給自己和蘇暮化妝!
第二天,程晚果真起的比蘇暮還早,她很久不化妝了,畢竟她天生麗質,而且古代的化妝品太繁複了,每日塗個口脂了事。
可是今天不一樣,她要給蘇暮化妝,畫一個病入膏肓的憔悴模樣。
蘇暮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像是變了一個人,仿佛自己真的幾天幾夜沒有合眼的樣子。
“程晚,你會的還挺多,這可不比部落族的易容術更加厲害。”
“灑灑水啦~”
蘇暮有時候實在聽不懂程晚在說什麼,便不再理會。
孫大夫的醫館依舊在排著長隊,程晚和蘇暮立刻進入狀態。
蘇暮突然一個踉蹌倒在地上,程晚見狀表情立刻到位。
“哥哥,哥哥你怎麼了!”程晚雙眼含淚,眼神無辜的看向眾人,“救救我哥哥吧~”
”快給我藥~”蘇暮虛弱的毫無力氣。
都城的居民都很熱心,見狀,大家紛紛讓道,並幫著程晚將蘇暮抬到了孫大夫跟前。
“孫大夫,求求你給我一點藥吧,我哥哥快不行了。”程晚一見到孫大夫便哭了起來,甚至欲下跪。
這孫大夫見到這樣子,直接嚇的脈也不搭了,直接轉身去室內拿了幾包藥出來給程晚。
蘇暮看到藥便不顧三七二十一打開藥想往嘴裡倒。
“不能多吃啊,不能多吃啊。”孫大夫連忙製止,搶下了蘇暮手中的藥,但是因著這樣,藥也撒了大半。
“孫大夫,行行好吧,能不能多給一點。”程晚說著便將一錠金子放在了孫大夫麵前。
孫大夫看見那金子眼睛都亮了,但是轉念一想,商家明確說過,這個不能多給,“姑娘,隻有這些了,全給你了,後麵的人就沒了。”
程晚眼淚汪汪,二話不說又從袖中拿了一錠金子,“孫大夫,家中隻有這一哥哥了,他可千萬不能有事,倘若不夠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加。”
孫大夫依舊在猶豫。程晚則又拿了一錠金子放在桌上。
孫大夫看到這三錠金子,眼睛都直了,那還顧得上什麼交代,“這藥是從西街煙巷的一位酒肆老板那裡拿的,你們可以直接去那邊找他。”
“多謝。”程晚麵中帶笑,扶著蘇暮快速離開了。
“三錠金子就白給了?”
“怎麼是白給,不是問出來了嗎。”程晚又轉念一想,“他做這等買賣,下次抄他家的時候再將那金子拿回來便是。”
“你到計劃周全,那可是我的金子。”
“蘇大人!您大人有大量,為了公平正義,豈會在意這點小錢~”
蘇暮被氣的說不出話,拉著程晚直奔那西街煙巷,最後越想越氣,“扣你一錠銀子。”
“什麼!您都扣錢了,明天再去吧!”
距離訟師考試隻有半月餘,程晚還得回去再看一遍大闔律例,再考不過,那就是給自己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