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案6 司考改製 欲與天鬥(2 / 2)

女訟師成長手冊 謫仙喵 4229 字 10個月前

程晚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線索又斷了,不過恰恰可以證明,我們的方向是對的!”

“是啊,所以蘇大人請您快快過去。”

謝衣幾乎是連請帶拖,才讓程晚挪了一下屁股。

程晚想著此行定要很晚,便乾脆帶著書去了。

刑部除了留守的侍衛外,其餘侍衛要麼被大理寺借調,要麼便是上街巡視,又或者在刑部大牢審犯人,所以日常的刑部大院都是空蕩蕩,安靜的可怕。

程晚進門便看到蘇暮將自己埋在一堆卷宗中,手中的筆伴隨著他的思路時而停頓,時而快速的寫著什麼。

“蘇大人,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

“我翻閱各地戶籍,發現王棟的身份信息極少。然而查吳氏的時候發現,當地戶籍卷宗記載:吳氏與陳鐵竹於大闔元年喜結連理,生一幼子名喚陳義豪,陳義豪於大闔十六年考取解元,此後便再無記載。同時,我查了曆年征兵名錄,確有一人名喚陳鐵竹,而他的身家信息卻如戶籍卷宗所記載。所以吳氏的兒子應該是陳義豪,不應該是王棟。”

程晚繼續問道,“王棟在戶部家仆名錄備案是如何記載的?”

“家中有父母和一位哥哥。”

“再根據員外家中的其餘家仆對王棟的描述,也就是說死去的這個人並非是王棟,而是陳義豪?”程晚在紙上羅列出每個人的關係圖,“王棟和這吳氏一家又是何關係?”

“一般沒有身份記錄的,大都是孤兒。不過,王棟和吳氏一家都來自於同一個地方,但這陳義豪為何要頂替王棟?”

“那有沒有可能事情是這樣的,吳氏一家收養了孤兒王棟,後王棟去員外府做工,但不知道為什麼王棟突然不見了,然後陳義豪頂替了他進入員外府做工,可是陳義豪某一天抓到了員外的小辮子,員外就殺了他。”

“兩位完全不同的人,又何來頂替一說?”

“你有沒有聽說過,倘若兩個人每天生活在一起,麵貌是會越來越像的。”

程晚見他不信,又解釋道,“之前詢問員外府眾人的時候,他們對王棟隻有一個印象,便是此人手上有胎記,但長相不出眾,不起眼,很少說話。甚至有人連他的樣貌都記不住,這樣一個人,即使被頂替了,也沒有人會發現的。”

蘇暮依舊將信將疑,但找不出更好的解釋,“八九不離十,不過這些也隻是推測。”

“那隻能找些證據證明我們的推測了。”

“不,是找出真相。推測是毫無意義的,隻能給我們提供一個方向。”

程晚懶得與他爭論,便繼續問道,“孫大夫死因可有蹊蹺?”

“利刀割喉,無打鬥痕跡,不過在現場留下了一根紅色絲線。”

程晚拿著證物,左看看,又看看,還是覺得十分眼熟,“這紅色絲線怎麼和宋員外玉佩上的玉穗子這麼像?”

“何以看出?”

“我聽員外府的家丁說的,宋員外十分寶貝他的玉佩,不僅僅是因為玉佩的用途,而是那玉穗子是上好的冰晶蠶絲,在陽光下會閃閃發光。你看這絲線可不就是會發光。”

程晚拿著證物放到燈下,不自覺的靠近蘇暮,欲讓他看清。

蘇暮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過於接近了,扭著頭本想離遠一點,這一動,便看到了程晚拿著證物正專心的指給他看。

不僅如此,蘇暮似乎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程晚,細膩的臉龐,靈動的眼睛,撲閃的睫毛,精致的鼻子,殷紅的嘴唇,一霎那,竟分了神。

“不好了,不好了,程姑娘。”謝衣扯著嗓子從大門邊開始喊,一路喊到了程晚麵前。

程晚起身便看到謝衣跌跌撞撞的衝進來,“今天見到你,次次是壞事。”

“程姑娘,您要參加的是今年的訟師考試?”謝衣向程晚再次確認。

“對啊,能不能活到明年還得兩說呢。”

“剛剛我看到吏部的人在外張貼告示,今年不準女子參加訟師考試。”

程晚讓謝衣又重複了一遍,她不敢相信,自己來到這裡還啥都沒做,就直接被宣判了死刑。

“吏部?訟師考試難道不是歸三法司管理嗎?”程晚一臉疑惑的看著蘇暮。

蘇暮也很是不解,“確實,但吏部對所有的考試都有話語權,倘若他們提出異議,並獲得三法司其中的兩方的支持,便可更改規定。”

“也就是大理寺和監察院都通過了。”程晚又問道,“蘇大人,這事你不知道嗎?”

謝衣搶在蘇暮之前便抱怨道,“程姑娘,我家大人因著和你的流言蜚語,朝堂好多官員都不帶我家大人玩。”

“程晚,你今年一定要考嗎,倘若你緩一年,我便可以再周旋。”蘇暮對這突然的變故也甚是頭疼,規則一旦公布,是很難能更改的,倘若無端更改便會失了朝廷和皇族的顏麵。

程晚聽蘇暮如是說,不覺麵帶怒容,“這並非是緩一年的事情,女子不能參加科考進入朝堂本就不公,如今又限製女子訟師考試,這不是赤裸裸的歧視嗎。”

“確實不公平,女子本可和男子一般,擁有自己的事業,可為社稷出力,但想要完全改變,並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那便從我始!”

“好。”蘇暮研墨執筆,全神貫注,“明日我便上書,奏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