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以後跟我混,跟蘇大人混沒前途!”
“你這些都是從哪聽來的?”蘇暮一臉不解,同樣不解的還有景雲和顧瑤,幾人齊刷刷的看著程晚等待她答疑解惑。
“國物誌。”程晚信誓旦旦。
四人表情各異,也沒有再深究。臨近深夜,程晚和顧瑤在馬車上相依而眠,三位男子則輪流守夜。
接下來的幾天便也是如此趕路休憩。眼看馬上就要到春來鎮,可江南的天氣最是陰晴不定,幾人被一場大雨攔住了腳步,隻能找了個殘破的茅草屋暫時避雨。
除程晚外,眾人的衣物倒是濕了個乾淨,狼狽不堪。
天色陰沉,夜幕也比之前來的很早,恰逢程晚眩暈症發作的厲害,眾人便在此做休整。
蘇暮換好衣服便生起小火堆,自覺的挨著程晚坐下,治療她的眩暈症。
一夜很快過去,門外桃花落了滿地,竟生出一種雜亂的美感。
程晚見顧瑤一襲煙青色男裝,頭發用一玉簪高高束起,有玉樹臨風之姿。
程晚不禁疑惑道:“姐姐,你為何換上了男裝。”
“江南女子久居深閨,外出都以麵紗遮麵,為了行走方便,便著男裝。”顧瑤從她的行李中又拿出一套霧灰色的男裝讓程晚換上。
幾人整裝完畢,欲繼續出發。
謝衣匆匆從外麵小步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程晚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又怎麼了?”
“馬被偷了!不僅如此,馬車也沒了!什麼都沒給我們留下!”
“……還真有人敢偷刑部侍郎的馬?”程晚氣憤的查看偷馬賊留下的印子,皺眉思考。
“你竟連追蹤之術都會?”蘇暮此話意味深長。
“嗯……當然……不會!”程晚聳聳肩,“我也就是看看。”
“看這馬蹄印和腳印,來人不多,偷了馬後往東南方向跑了。”蘇暮察看著周邊的形勢,推測道。
“離春來鎮也不遠了,不如徒步過去吧。到了鎮中,便可報官了。”
“瑤瑤,你且不知,這商道非比官道,丟了東西隻能自認倒黴。”景雲一臉無奈的說著。
蘇暮補充道:“沒錯,商道本就是商戶們自行開辟的道路,為的就是快速及時,所以屬於三不管地帶。況且,入冬的時候,西南作物被凍死,很多農民沒有收入成了流民,便在這商道乾起偷摸之事,各地府衙便更不敢管這些事情了。”
“即使如此,商道為什麼沒有荒廢?”
“那是因為有很多大的商人,或者商戶途經此地,為了保平安,便會沿路散財接濟有需要之人。比如我們顧家便是,倘若是顧家的商隊途徑,便會一路無虞。”
程晚想著有錢就是好,以後也要把律所開滿各地,成為黑白兩道的主宰!
幾人徒步一上午,便已至春來鎮外。景雲和蘇暮先去了解了鎮外農戶的農作情況以及近來降水情況,便讓謝衣護著程晚和顧瑤先行進鎮。
明明是早上,卻出奇的安靜,守門的侍衛各個不苟言笑。
進門後,隻聽鑼鼓喧天,兩排人齊刷刷的分站在兩側,中間則站立著郡守、縣令、裡正三人。三人見程晚一行人錦衣華服、氣宇軒昂,一看便是都城來人,便笑嘻嘻的迎了上來。
三人直接就喚程晚為刑部侍郎蘇大人,喚顧瑤為戶部侍郎景大人,許是謝衣衣著單調,沒被認錯。
旁邊圍觀吃瓜群眾看熱鬨不嫌事大:“景大人真如傳說中的貌美,隻可惜,個子矮了點。”
有人接話道:“誰說不是呢,可是那蘇大人不見得比景大人差,怎排行那麼低……”
眾人議論紛紛,也使縣令他們更加確信程晚他們的身份。
程晚則不發一言,為了看戲。顧瑤則不忍當眾戳穿他們讓他們丟臉。謝衣自然是沒有話語權的。
縣令欲為他們引路:“兩位大人趕路操勞,我們特地備了好酒好菜,請!”
程晚清了清嗓,語氣低沉道:“且等一等。我們一行的還有兩位還在鎮外未到。”
這一說話,倒是給一旁一直觀察的郡守看出問題來了。
“兩位大人,不是我們懷疑,能出示一下令牌嗎?”
“沒有令牌,我們也不是你們口中的大人。”顧瑤見郡守似有咄咄逼人之勢,便直接攤牌。
誰料顧瑤剛說完,這縣令就上演了變臉,“哪裡來的刁民,竟敢欺瞞本衙!抓起來,關進大牢!”
謝衣見這縣令欲喊人動人,便端起了武架子。
程晚覺得寡不敵眾,便立刻軟下來,眼中含淚,哭泣道:“明明是大人你們認錯了,怎的還怪我們不成。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
春來鎮的百姓可能見慣了如此場麵,便也幫著程晚抱不平。
縣令不敢得罪百姓,不知所措的看向郡守。這郡守倒是中氣十足,直接下令:“將這幾人押入大牢。”
此時,蘇暮和景雲在鎮外聽見動靜,便匆匆趕來。
“誰敢動手!”
蘇暮說完便亮出了刑部令牌,在場官員皆行跪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