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給你個機會再誇誇我。”
“春花秋月,皆不如你。”
程晚喜上眉梢,直勾勾的盯著蘇暮,倒讓蘇暮更加的不好意思。
兩人一時無言,謝衣和顧珮兩人就像脫了僵的野馬,見這大好風光,早就玩瘋了。好在這時景雲和顧瑤跟了上來。
四人一起前行,前方的謝衣和顧珮找了一處空地,將帶來的食物和果子鋪在布上,遠遠的就朝著程晚幾人揮手。
大好春光,無限快樂,日暮西下,一行人歡聲笑語回了府。
翌日,程晚拿到了老夫人的原始地契,顧老夫人還給程晚準備了幾箱布匹、吃食和銀錢,以防程晚在外無所依。在顧家商隊的護送下便快馬加鞭離開了江南。
行至都城前,遇上了榮王爺帶領的黑騎軍正欲進行演練,程晚和榮王爺攀談了一會便隨即進入都城。
蘇暮和景雲一進都城便回家更衣匆匆入宮複命去了。而程晚和顧瑤覺得在蘇府也住了很長時間,那行刺之人應該不會再有後文,便搬回了飛竹苑。
雖然小半月未回來住,可是飛竹苑依舊整潔如初,不見絲毫灰塵,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也被照顧的很好,想來也是蘇暮讓人打理的。
飛竹苑的籬笆門上被貼了一張告示,落款日期是五天前,告示的內容是告知程晚庭審的日期已經確定,距離開庭還有2日。
當晚,程晚整理行囊的時候發現了顧老夫人給自己的一封信箋,信中是顧老夫人對程晚的聲聲關切,讓她無論做何事都可放手一搏,倘若都城待不下去,可回顧府繼承諾大的家業。隨信一起的還有一隻瑪瑙戒指。
這瑪瑙戒指通身幽綠透潤,戒指的外圈刻著雲翼羊頭,滿身祥雲的白澤,白澤的身體上儼然還隱約能看出一個顧字。
“姐姐!”程晚小心翼翼的拿著戒指,去院子中尋找顧瑤。
“怎麼了,晚晚?”
“這個戒指看起來價值不菲,許是老太太誤放了,你下次回去的時候可否將這個一並帶回?”
顧瑤從懷中掏出手帕,仔細的研究著這個戒指,突然恍然大悟:“你留下吧,這是顧家的傳家戒指,想必老太太也不會隨意放,她要將顧家托付於你。”
程晚一臉不可置信。
顧瑤繼續道:“你本就是顧家嫡長女的血脈,據我所知,這個曾經在你母親那,直到你們舉家前往邊境抗敵,才將這戒指又還給了老太太。如今這戒指在你這也好,省的家裡那些人惦記。”
“我倒是不在乎這些,況且,也沒有掌家經驗。”
“我聽說了你在顧家的時候敲打了弟弟們一番,頗有主母氣概。”
“姐姐見笑了,我當時隻是希望他們善待老太太。沒想竟成了這樣。”程晚微微歎息。
“又怎知不是好事情。”顧瑤給了程晚吃了定心丸,讓她不要多慮。
第二天,程晚為了應對明日的庭辯,在房間內寫了滿滿一張紙的庭辯思路,但是因為對大闔國房產過戶的手續還是不太明了,便直接去了戶部找景雲,想讓他再給自己科普科普。
從景雲那裡得知程家請的訟師也申請調閱了鋪子更名同意書,並且拓印了一份。這份東西著實對程晚不利,可是程晚隻要證明鋪子的所屬仍舊在顧家手裡,這樣便可拿著顧老太太給的地契轉讓協議將鋪子轉到自己的名下。
當然想法是美好的,程晚初次庭辯,即使對大闔國的律例熟記於心,但是對於一些約定俗稱的事情,程晚還是沒有土著訟師有經驗。
都城衙門因為換了位府尹,這府尹將大理寺的那套製度照搬了過來,此次庭審由府尹作為主審人員,還有從無利益糾紛的訟師所以及平常百姓中挑選了兩位作為輔助審判人員。
庭審依舊是卯時開始。
“堂下何人,自報身份。”
程晚今日身著藕色上衣,配以絲質水藍色下裙,頭發高高束起,她自我陳述:“在下程晚,乃本案的訴方。”
一位也是頭發高高束起的男子,身著黑紅色長衫,以一正字黑色腰帶束腰,腰間彆著一枚三法司特製的訟師令牌,抬頭挺胸:“在下乃正氣浩然訟師聯盟的訟師戴西,僅代理我的當事人顧承安,以下所說皆代表他本人之言。”
“兩位的訴狀以及答辯的意見本官已書麵知曉,現下請兩位提交新的證據。”府尹威儀孔時。
程晚胸有成竹,向大家展示並提交了顧家老夫人與戶部購買鋪子的原始地契:“請大人明鑒,戶部的鋪子更名同意書雖然有我的簽名,可是我並沒有同意更名的權利,程承安沒有拿著地契到戶部做鋪子轉讓,說明他沒有地契,同樣的我也沒有地契,證明這幾家鋪子仍舊在顧家手裡,故,程承安應該讓出鋪子,返還顧家。”
訟師戴西認為:“程晚所說的皆不屬實,戶部在買賣土地的時候一般產生四份同樣的地契,買方和賣方各兩份,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在保存地契的同時可以追溯原始買方,買方可以拿著第二份地契繼續買賣,雙方經過戶部備案,完成地契轉讓和變更便將其中兩份地契銷毀重新產生新的四份地契。”
戴西停頓了一下,看了眼程晚,又向著府尹繼續道:“可是,戶部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倘若沒有地契,但是能夠證明,此間鋪子已被贈予,長達五年以上,便可認為已完成地契轉讓之實,戶部可易名。”
戴西突然雙手作揖,挺直的脊背三十度彎曲:“我有一位證人,可證明,顧家已將這三家鋪子贈予程晚已長達六年之久。請大人容許他出庭作證。”
“準!”
證人從旁室緩步而來,畏畏縮縮,不斷掩麵,深怕被認出來。來人竟是程晚的三表哥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