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生熱鬨。”
蘇暮中氣十足的聲音中又帶了一絲陰陽怪氣,謝衣及一幫侍衛則大步流星的一起跟了過來。
細看之下,謝衣的身後儼然還躲了一隻探頭探腦的百裡豐。
那工頭賊眉鼠眼的跑到蘇暮跟前:“蘇大人我這碼頭生了兩位宵小之徒,正在處理呢。”
蘇暮不以為然道:“刑部接到報案說,有訟師在你們碼頭調查案情的時候被挾持了。”
這工頭也不裝了,直接頤指氣使的拿鼻孔對著蘇暮:“大人,不然我們各退一步。”
蘇暮眉毛微微一挑,眯著眼睛看著那工頭。
“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蘇大人,這可是薛老板的碼頭,薛老板上頭的人,您也得罪不起。”
“我奉皇命而來,竟有人覺得自己的權力大的過天子?”
這工頭低眉垂眼,眼睛左右轉個不停,似是要想出個萬全之策來。
“工頭,您還不如放了我們,大家都能當作無事發生。您這樣硬碰硬,你背後的老板隻會把你當個棄子。”程晚在工頭的耳邊不斷吹風。
工頭未曾理她,到是一旁的葉東籬,趁眾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突然衝出重圍。
程晚也趁著混亂之際,從袖子中滑出一根銀針,直直的插入挾持自己的人的手碗中,那人手臂麻痹不支,刀從他手中徑自落下。
程晚見縫插針,憑著自己熟能生巧的格鬥術,輕巧的躲過了各種攻擊,直奔蘇暮而去。
“留活口,待回刑部。”
蘇暮一聲令下,眾侍衛眼帶精光,一擁而上,雙方展開了廝殺。
工頭見情勢不妙,欲去搬救兵,誰料最後被蘇暮擒了來,直接關進了刑部大牢。
程晚和葉東籬也被帶回去做了口供。
程晚做完口供讓葉東籬和謝衣先回去了,自己獨自去找了蘇暮,見蘇暮正在一堆公文中忙的無暇顧及她,她便也不吵不鬨,就坐在堂中等著,順便拿出自己的隨身小本子,整理案情。
“程訟師有事?”
“蘇大人,今晚要不要暗渡陳倉?”
蘇暮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好。”
是夜,明鏡訟師事務所的後院中,葉東籬房間內突然亮起燭火。
她脫下自己的衣物,露出手臂上仍然在流血的一條刀傷,正撕扯著布條給自己包紮。
葉東籬麵露痛苦,咬牙切齒。下山之前,師傅說山下之人多險惡,看來也是了,這傷口入肉三分,一點沒留情。
葉東籬突然想到了程晚,她本來想告訴程晚的,但是看程晚一心撲在案子上麵,便也不想麻煩,畢竟師傅也說了,不能讓好朋友擔心。
另一邊,程晚和蘇暮兩人穿了夜行衣,在黑夜中,唯有四隻眼睛閃閃發光。
程晚貓著身子,貼著碼頭的貨物,走在最前麵。蘇暮則大搖大擺的跟在程晚後麵。
程晚揮了揮手,示意蘇暮低調。
“你放心,這裡什麼都沒有。”
“蘇大人,你我是一條船上的,有情報要共享。”
蘇暮指了指離碼頭不遠處的林子:“那邊有一個倉庫,本來隻是他們臨時存放互貨物的地方,但是最近,巡邏的人突然變多了。”
程晚自信的點了點頭:“走吧!”
蘇暮看著程晚的背影,覺得她自從開了訟師所之後,越來越風風火火,意氣風發。
蘇暮和程晚在巡邏守衛換班之際,兩人分頭行動,仿若遊龍般穿行在黑夜的各個角落。
三日後,程晚接到了大理寺關於此案的調解通知。
程晚本想去找蘇暮問問上次從倉庫帶回來的東西的核驗情況,但是家裡沒人,刑部沒人,哪裡都沒有。
沒有電話還挺不方便的,程晚如是想著。
正巧看見謝衣帶隊巡視,便跟了上去。
“謝大人,你家老大去哪了?”
謝衣湊到程晚的耳邊,悄聲說道:“被侯爺關起來了!”
“為何?”
“還不是因為福安碼頭的事情,雖然大人有皇命在身,可他畢竟也是侯府世子,侯爺不允許他插手這件事。”
“侯爺還有這等能耐?”
“稱病告假了,聖上也沒辦法,我們尚書大人都出來管事了。”謝衣邊說邊無奈的搖頭。
三日後的調解自然也是談崩了,碼頭找了正氣浩然訟師所的訟師,一上來就將程晚提出的金額砍了七成,再加上程晚手上沒有其他的證據,根本無從談判,實在力不從心。
調解不成,大理寺卿便定下了堂審時間,程晚本想再找王苟兒一群人聊聊案情,誰料當事人間又發生了突發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