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你們的貨車停放的甚是穩當,我前些日子也是停放在此地,卻不知怎的翻了車。特來取經了。”
“那可有傷亡?”這女子驚訝道。
“好在,未有傷亡。”
與這女子同行的還有一位男子,這男子隨即接話道:“恐不是你的車超重了。”
那女子輕拍了一下男子,隨即反駁道:“不會吧,貨物進出都城都有嚴格的重量標準。”
她又對著程晚說道:“許是貨車的輪胎被磨平了,才會滾落下來。”
程晚獲知兩個重要的線索本應欣喜萬分,可是回到訟師所已近戌時,仍不見葉東籬和百裡豐。
與平日有異,隻能先行報治安署。
蘇暮聞言而至。麵色憔悴,從宮內出來後,隻稍稍小憩,便又回到刑部辦公。
後聽聞謝衣說此事,又匆匆趕到訟師所。
程晚雖嘴上不言明,但內心早已將兩人當成重要的夥伴,如今兩人雙雙不見,還沒個信傳回來,不免心神不寧,茶飯不思。
“治安署已經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有回應。”蘇暮給程晚帶了刑部的牛奶,讓她安神。
“對不起,讓你受累了。”
程晚很是糾結,一方麵認為朋友之間如此幫忙倒也無甚,可另一方麵,程晚又覺得自己對蘇暮的依賴程度太過逾矩。
“大人!不好了!”
程晚心中一緊,謝衣的壞事可大可小。
“大人,程訟師,人找到了,可是兩人都受傷不輕,已經送去刑部醫治了。”
程晚趕到的時候,葉東籬和百裡豐仍在醫治。
“我剛被放出來,殺手就來了。他們的動作到真的快。”
“倘若今天沒有去接你,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程晚內心甚是自責。明知近日恐有事變,卻仍然讓他們涉險。
大夫醫治到一半,匆匆忙忙的從房中出來和蘇暮稟報。
“蘇大人,那紅衣女子手上是部落王室的紋身……”
“無妨,先救人。”蘇暮當機立斷。
程晚內心惶恐,不安的看向蘇暮。
蘇暮卻堅定的說道:“她救過你,既如此,就有什麼可懷疑的。”
刑部的建築在黑夜的籠罩中,外人隻覺更加威嚴。
而刑部裡麵,在經過一陣騷動之後,也歸於平靜。
大夫說葉東籬和百裡豐已無大礙,隻需好生靜養。
程晚心中糾結,自以為此等倒黴事情不應該再將兩人牽扯進來。
“蘇大人,雖說都城進出對貨物的重量嚴格控製,會不會出現漏網之魚?”程晚坐在刑部的院子裡,石桌上獨自留一盞油燈,照著她寫的雜亂的思緒。
蘇暮給程晚端來了夜宵:“都城城門是榮王治下,榮王心思單純,城門治安又人心複雜,難免會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榮王?已經許久未曾見他了。”
“鑒花大會雖然是兩國相互示好,可示好的基礎卻來源於大闔強大的國力。幸得榮王在邊境鎮守,部落族才不敢來犯。”
“那你們平時還爭鋒相對的?”
“……。”蘇暮一瞬間的慌亂,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程晚,我知道現在這個時機說這些可能有些唐突。”
程晚似乎能猜到蘇暮接下來要說什麼,緊張的感覺心臟要從胸中蹦出來。她咽了咽口水。
“我傾慕你。想和你一起為將軍府翻案,想參與你的事業,想為我們的未來謀劃,想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
程晚渾身發燙,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翻湧。
她看著蘇暮的眼睛,他的眼神堅定、無畏。
反觀她自己,在如此真誠而炙熱的眼神中倉促而逃。
“蘇暮,有件事我得和你坦誠。”
程晚激動之餘,內心多了一絲慌張,現在的她沒有辦法承受如此之重的喜歡。
“我其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來這裡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一年內為將軍府翻案。一年期後,真正的程昭昭會回來。”
“我承認,我是喜歡你的,甚至超過了以前的每一次心動。”
蘇暮一時無言,震驚又茫然的看著程晚:“我不理解。”
“我也……難以解釋,這個……很玄學。”
兩人靜坐不言,微妙的氛圍被謝衣打破。
“不好了,不好了!宮裡來人了!”
皇帝的近身大太監前來傳聖上口諭:刑部侍郎蘇暮行事不端,停止其一切職務,回府麵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