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跑商之人,腿腳最是勤快,不過如你一般,想必心中也無家人,那便從腳開始吧。”蘇暮不動聲色的下令,語氣中是冰冷的嘲諷。
一旁的侍衛雖然知曉蘇暮被停職,但還是被他的氣場所壓迫,行動比思維來的更快,很快便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彎刀。
這月牙似得彎刀,遠看精致小巧,手柄都是精心設計的握持度。可近看之下,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倒刺,這一刀下去,定讓人生不如死。
另一侍衛也拿了一把直刀,這刀倒是很稀疏平常,隻是相較於菜刀還小了一點。
程晚被牢獄的陰森之氣抵著胸口,微微有點難受。
那商會小頭目被架在了凳子上,露出了一雙布滿老繭的腳。
蘇暮注意到程晚皺眉不適的表情,將程晚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行刑可怖,你還是不要看為好。”
未待程晚開口,那商會頭目喊叫之聲震耳欲聾。
“你們乾什麼!這是逼供!”
“倘若你從刑部完好無損的出去,你以為你背後之人會保你?倘若你失去個一足半手,也許還會看在你忠心的份上留你一命。這都是為你好。”蘇暮不鹹不淡的說著。
謝衣看著侍衛遲遲不下手,催促道:“還愣著乾什麼,趕緊的,先把皮肉掀開,再用這骨刺將骨頭剜開,院子裡的狗已經很久沒有開葷了。”
倘若程晚覺得此前氣氛壓抑,但是聽到蘇暮和謝衣兩人一陣配合,再加上她對兩人的了解,已心下了然。
果然,這小頭目被嚇得滿頭大汗,嘴唇哆嗦,身體僵硬。
不過也算是見過世麵,還沒尿褲子。
“我們是商會雇傭專門幫商會的各個小老板們跑商拉車的。我隻知道但凡商會的車輛,進都城都是免檢的,不管是不是超重運送的是什麼。”
“一開始我們覺得不靠譜,後來覺得,花商商會會長的女兒可是如今的太子側妃,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我們便也如此照做了。”
“既然雇傭了你們跑商,為何又會找鏢局押送?”蘇暮問道。
“聽說是些重要的東西。”
蘇暮見也問不出什麼,便命人以妨害治安罪先將其收押。
而另一邊,謝衣找了人給榮王報信,他整頓完都城的門崗哨便帶著那門官的證言等在程晚的訟師所。
“榮王殿下,程訟師出去調查了,許是還要些時間,您公務繁忙,倘若有什麼事情,不如由我代為轉達?”江雪沏了一壺茶,將杯盞恭敬的端給榮王。
“不必麻煩。我在此處等著便是。”
蘇暮因著被勒令麵壁思過,便也不好出現在視線前,偽裝了好多會,才和程晚一道出發回訟師所。
“哈哈哈哈哈!你這模樣,可太粗糙了!”
程晚看著眼前這個將臉塗的黝黑,還帶上了兩撮假胡子,穿著一身粗布麻衣的大漢,與其周正的氣質儼然不符,越看越像一位一身正氣的傻大個。
“……”蘇暮給了謝衣一個眼神刀。
“老大!這海上的人都是這打扮……”謝衣委屈巴巴,明明說好了要偽裝的六親不認的。
“我……好像也應該偽裝一下的。”程晚看著百姓投來的異樣的眼光,怕是把蘇暮又認成部落族人了。
“果真,人怕出名豬怕壯。”蘇暮回擊道。
程晚到訟師所的時候看到榮王一動不動胸背筆直的坐在大堂中。
“榮王殿下,真是自律!您在這等了多久?”
“不長,區區兩個時辰。”
葉東籬和百裡豐被程晚支去調查福安碼頭去了,至傍晚遲遲而歸,僅葉東籬一人而歸,讓程晚好一陣擔心,生怕又出了什麼事情。
“百裡豐呢?”
“他個貪嘴怪,經過酩香樓,進去買吃的了,說是給大家帶晚膳。”葉東籬一臉無奈。
“行吧!既然人到齊了!那就開個小會!”程晚召集著大家,有一種勝券在握的自信。
“我給你們泡茶!”
“江訟師,不用麻煩了,這幾天,訟師所多虧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不麻煩,我也想出一份力。”
“雖然我們是一個團隊的,但是這種案件你還是不要參與了,免得引火上身。”
“是啊,江訟師,我們人已經很多了。”葉東籬附和道。
眾人圍聚在院子東麵的小屋中,開展討論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