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走到癱坐在地上的綏夫人麵前，他背後是緩緩升騰而起的蘑菇雲，弧光映照著他的鎧甲。他居高臨下地問道：“基地的力量你已經略知一二，如果你有這些力量，你能做到什麼程度？是殺回領地，還是成為王國大貴族，或者是，”一號停頓了下，意味深長地接著道：“大陸的女王。”

綏夫人苦笑一聲道：“有這樣的力量，什麼事情做不到。”雖在苦笑，她的兩眼卻亮晶晶地望向一號，邪神做事不會沒有目的，或許真的可以幫她，問題的關鍵是，代價是什麼？

果然，一號說道：“我們可以和你簽訂一個條約，讓你擁有專屬的貿易權，可以購買基地的作物，種子，紡織品，以及其他的工業品。同時我們可以支援你一個削減重裝後的猴版連戰鬥群，幫助你返回領地。”

綏夫人看了眼一號，疑惑道：“條約有意義麼？”力量絕對不對等的雙方，任何約定都是毫無實質效力的，也是毫無必要的。

“有。”

“那我需要付出什麼？”

“家臣，我們需要的是你的家臣。向你宣誓效忠的，擁有超凡力量家臣，忠誠，自願，全心全意地配合我們的研究。”

“不可能，”綏夫人像被蠍子蜇了一口，激動地跳了起來，“家臣是貴族的尊嚴和力量所在，是最大，也是最後的財產。忠誠是誓約是相互的。出賣家臣誓約，是貴族永恒的恥辱。”

“有我們你還需要什麼其他力量，而且，”一號走向前，單手揪住綏夫人領子，把她擰上半空。“花點時間，我們總能找到願意的，而你呢，你還有什麼？”

綏夫人臉色慘然，低頭不語，一號緊盯著她，說道：“這裡有財富，力量，自由，需要你付出尊嚴和榮譽來換取，你難道還有選擇麼？獻上你家臣們的血肉和身心，哪怕不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愛麗絲。”

林中溪看著有些不忍，但是他沒有插口，他很清楚，一號花了這麼大力氣，一定是有的放矢，不管怎樣，他和一號的終極目標是相同的，既然一號在進行著某項計劃，他總不能拖後腿，對ai的信賴，是深入地球人骨髓的。

於是林中溪忽然覺得遠處那翻滾的蘑菇雲意外的好看，轉過身站到一邊，背著手，仔細鑒賞起來。

愛麗絲鼓起勇氣，問道：“大人，家族家臣個人是無法處置的，而且你要家臣做什麼呢？我們不能去傷害那些信賴我們的人。”

“我要的是私人家臣。”一號說道。

原來，這個星球，男性家臣是效忠家族的。而隻有少數女性家臣效忠女性貴族。原因很簡單，忠誠誓約要求全身心的奉獻，女人總是受限製多一些。

一些年月較長，立功較多的家臣，會被推薦成為封臣，獲得領地成為新的貴族。封臣和家臣的區彆在於，封臣還需要貴族體係的認可，這也是王國貴族吸納新血的手段。

而家臣不需要他人認可，屬於貴族的私人力量，但是，貴族同樣也有保護自己家臣的義務，否則，名譽喪儘的貴族不僅會無法獲得新的效忠，而且會被整個貴族體係排斥，失去身份幾乎是必然的結局。

一號一指蘑菇雲，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對於基地來說，摧毀雄鷹王國，甚至大陸，都不難做到。但是我們需要一些人，為我們心甘情願主動去做一些事，既然是心甘情願，肯定不會刻意去傷害她們。而且，“一號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強調道，”我們之間的契約，我們知道就行了。”

綏夫人這才知道一號為何一定要訂立契約。邪神想摧毀很容易。想操控卻需要通過她來進行，如果她背叛，契約一公布，綏夫人自然身敗名裂，失去一切忠誠。而如果不公布呢？想到這裡，綏夫人心下一陣火熱，隻要把邪神的命令當成是自己的命令就行。這樣看來，似乎也沒失去什麼東西，隻不過可憐了自己的家臣，那句奉獻血肉和身心，讓她有些戰栗，她可沒忘記，初次見麵的時候，一號想解剖她來著。

綏夫人一咬牙，點頭道：“你的條件，我可以同意，隻不過你們給我的，需要再商量一下。”一號點點頭道：“我們的合作是長期的，初次交易，送你個大優惠好了。條件你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