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安置吧。”方羽溫柔的看著周昭,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意,將周昭撫摸自己臉上傷疤的手握住,手指摸索著手指,低頭親了親。周昭騰地臉色發紅,以擁抱回應了方羽。
室裡清新的瓜果香夾雜著事後的黏膩氣味,一陣又一陣。
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汗光珠點點,發亂綠鬆鬆。
眉黛羞頻聚,唇珠暖更融。轉麵流花雪,登床抱綺叢。
——元稹《會真三十韻》
醜末時分,東方已略現曙色。殘月西斜,尚未全墜;疏星三五,猶吐明光。
周昭起床服侍方羽穿戴。一身佛頭青勁裝,一根栗色蝠紋帶束在腰間,上麵掛著一個周昭親手繡給他的水藍底金絲繡花流蘇荷包。長若流水的發絲高高束起一頂玉發冠固定著。修長的身姿挺拔瀟灑又透著一絲文雅氣質,胡渣已剃掉,臉上那條長半邊臉的疤痕更為明顯,給方羽增添了一股肅殺的感覺。
周昭看著這樣的夫君,想到昨晚他滿身的傷疤,還有無數次的夢魘。心疼的輕聲說道:“夫君,昨晚你可是做噩夢了?”
方羽整個人明顯一頓,腦子裡快速閃過昨晚夢到的種種,慌忙閉眼掩去痛苦的神色,語調生硬道:“沒有。”
周昭蹙了蹙眉頭,嬌嗔道:“你昨晚喊了好幾回陳家主的名諱,你的手還抓著我不放,抓的我都青紫了,你看!”
方羽僵硬地低頭看著周昭擼起袖子露出的一雪臂,刺眼的是雪臂上的一大塊青紫,一看就很疼。“對不住,我不知我會如此,我速速去叫下人拿藥膏給你抹。”說完不等周昭回應奪門就出。周昭看著風風火火的方羽眼底帶著一縷詫異,她覺得凱旋歸來的夫君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回想著昨晚方羽喊陳家主名諱的臉色,周昭低低的歎了口氣,也許是因為戰場上廝殺過於慘烈的原因吧,可是陳家主不也是好好的活著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