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終於忍不住了,放開緊攥的手,跌坐在椅子上,手上血觸目驚心,他似沒看到,整整三個小時,他像根老樹,像塊化石,像那岩石的一部分,他動也不動,隻是坐在那兒,就這麼呆坐到周昭的侍女送來了和離書。
他沒想到這個辦法,也許和離,也許和離她們還有一條生路。
方羽雙目猩紅,眼角濕潤,艱難地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正式和離,一彆兩寬。
方家老太太聽聞這個消息差點暈厥過去,罵罵咧咧地朝方羽書房走去。
“你這個孽障!孽障啊!”方家老太太用儘自己的力氣拿著施以家法用的木尺向著自己的兒子打去。方羽沒有躲閃,隻是頹廢的坐在那任由老太太打。
“你怎麼不說話了啊,剛才不是對阿昭句句是刀嗎?我看你是當了個左將軍能耐了!拋妻棄子,你是要遭報應的啊!”老太太打一會喘一會,氣的直抖。
“兒啊,你可曉得你不在那三年阿昭和安安是怎麼過來的嗎?阿昭在你最危險的那一年,恨自己幫不上忙急的生了大病一場,病好後一刻沒歇天不亮就去隆園寺那長長的台階上三叩九拜進殿為你祈福,日日在府外搭救濟棚給你積德,你呢?你回來之後做了什麼?你現在乾的是人該乾的事情嗎?你現在連我你都要趕到揚州去是吧?好!你若如此,我們今日就斷了這母子關係,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我就沒生過你!畜生!王八蛋!”老太太氣都沒歇的直罵,最後重重打了最後一下,木尺斷裂,木屑直飛,老太太見此眼淚直流,咣當一聲扔了木尺頭也不回的走了。
就這樣,一家子四分五裂,餘方羽和厭兒在府上,其他人的都在當日坐馬車朝揚州去了。
皇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