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睜眼,新鮮的空氣讓我的窒息感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但我的大腦卻還沉浸在瀕死的走馬燈體驗中,不得不說,記憶中最後的畫麵是那群人拖著一個編織袋從我的門口出去的畫麵,他們長得什麼樣,穿的什麼樣,我一律隻覺得模糊,唯獨那些欣喜地、貪婪的目光記得清楚。他們拿走的編織袋裡,是我的所有生活物品,如衣物,剪刀,急救箱,衛生巾等等,唯獨沒有吃的。
這種感覺太過於真實,以至於讓在寢室醒來的我覺得一切都那麼的陌生。
寢室?
我拉開遮光簾,看了一眼在追番的對床室友,再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20X2年5月28日。陽台的風撥弄著我們晾著的衣服,空氣中有股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宿舍沒有開燈,這是我們的習慣,上午隻要有人還沒有起床我們就不會開燈。室內的光線卻還是很明亮的,五月底的陽光即使拿窗簾遮住了,還是那麼的熾熱。
這一切,若真是在當初,那隻不過是我大學生活中平平無奇的一個上午,並不會讓我特彆留意記住。可是今天的我,卻覺得這一切太過美好,太過安寧,讓我的眼眶忍不住有些濕潤。這樣的環境輕輕的撫慰著我的心,好像在告訴我,醒來前發生的都隻是一個夢而已。
我靜靜的坐了一會兒,踩著雲朵一樣爬下了床。
也許?真的隻是一個夢呢?
這個夢太真實,太荒唐,而劇情又太平平無奇。我就這樣安慰著自己。卻還是控製不住吃午飯的時候狼吞虎咽,吃的太急太快,嗆到眼淚直流,隻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是真的在流淚。室友忍不住調侃我是不是餓死鬼投胎。
是啊,上一世,我就是餓死的。
整整15日,我煎熬了15日,痛苦了15日,也全力掙紮了15日,可是還是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