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許微夏,平平無奇的小說作家,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在電腦前碼字。
拿著不多不少的工資,租著不大不小的房子,我覺得我的生活還算可以,隻是有些過於平淡了。
我寫的小說反響平平卻也能看,餓不死,穿得暖,這就是我對自己最大的期盼。
這天,我和平常一樣,十一點去家附近的飯館吃飯,奈何天公不作美,在我吃飽喝足踏出麵館的那一刻,天空下起了朦朧細雨,當然這可難不倒我,在雨中狂奔這事我常做,我剛準備捂著頭往前衝時,我的腳忽然一陣劇痛,一雙男士皮鞋壓在我的腳上又匆忙抬起,那人連聲說著抱歉,我抬頭正想說話卻被那張熟悉的麵孔堵了回去,那人收起了雨傘,說“許微夏,好久不見。”
此刻我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我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體恤,上麵還粘上了剛剛吃飯時留下的紅油,牛仔褲也因為長時間在箱子裡折疊顯得皺了吧唧的,而他一身西裝革履,精氣神十足,我打量著他,佯裝鎮定“風學長,這麼久沒見,您還是這麼喜歡踩人腳啊!”
他是風少煊,我的高中學長,年少時無知,還暗戀了他很久,那時候他就是學霸加校草,現在……我是更高攀不起。
我一直有關注他的消息,聽說他剛剛接手了父親的公司,新聞上說他年輕有為,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記得我和他第一次見麵就是因為高一開學人流量太大,他和朋友打鬨時不小心踩了我的腳,也是這樣道歉。
風少煊將傘遞到我麵前“這傘給你,女孩子還是少淋雨。”
我糊裡糊塗地接過雨傘,他朝外麵跑去,我看著他,一直到他的背影在雨中消失,我忽然想起來高一那年體育課,我也是這樣,看著他奔跑的身影,離我越來越遠。
他不是來吃飯的嗎?
老板打斷了我的思緒,叫我彆耽誤了他的生意,我撐開傘,朝著家的方向走,我不知道風少煊是不是故意給我送傘的,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樂於助人。
連著幾天我都忘不掉那天的尷尬場麵。
早上剛醒,林靜好就給我打來了電話,我收拾好東西直奔她家。
此時林靜好笑眯眯地窩在陸珩懷裡,我撫摸著額頭,氣得說不出來話,我指著他們說“林靜好,以後我不是你姐們,沒事彆找我,有事也彆找我。”我加重了語氣。
“小月月呢,也就看見她我開心一點!”我環顧四周也沒看見陸月的身影,林靜好說“哦,她去我媽家了,一會陪我逛街去。”
我插著腰,說“大小姐,你喚誰陪你去呢?”
林靜好從沙發上爬起“當然是我的夏夏了,阿珩,你回公司吧。”
陸珩親了一口林靜好的額頭才離開,我看著陸珩離開後才說“林靜好,你不覺得你老公剛剛想刀了我嗎?以後彆讓我來你家。”
“滾。”林靜好沒好氣地說。
等了半天,林靜好才收拾完出來“你不知道,阿珩都不讓我化妝,可把我憋壞了!”
“得了吧,我看你還挺樂在其中。”我趕忙拉著林靜好出門“大小姐,再不快點天都黑了。”
林靜好大學剛畢業就結了婚,她家境優渥,父母原本不同意她和陸珩在一起,可是她不顧父母反對,和陸珩生米煮成熟飯,未婚先孕,林家父母沒辦法才同意了這門婚事,好在陸珩體貼,對林靜好不錯,久而久之,林家父母也接受了陸珩。
我拿起一件淺紫色碎花裙去試衣間,腦子裡又想到了風少煊,我是不怎麼穿裙子的,今天購置新衣服,也還是在期待和風少煊的第二次重逢,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到,直接出了試衣間,林靜好疑惑“怎麼了?不好穿嗎?”
我擺擺手“不太適合我,你看中了哪個?我幫你挑挑。”
林靜好買了一堆衣服,我們臨分彆時,她卻將我沒買的裙子遞到我手上“夏夏,我看這衣服可適合你了,我還不了解你嗎?”
我歎了口氣說“靜好……”
林靜好說“夏夏,我車到了,先走了,改天再約。”
我來不及把裙子還給她,隻能收下,我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
夏天的傍晚總是好看的,晚霞,歸家的鳥兒,我看著它們,輕舒一口氣,路邊有燒烤攤,我坐下,點了一杯啤酒和一些烤串,自顧自地吃起來。
第二天,林靜好讓我去她那一趟,我想了想,還是將風少煊的傘帶上了。
回家的時候路過風語集團,我的腳步不自覺停了下來,正猶豫要不要去還傘,恰好遇上了陸珩,陸珩主動和我打了招呼,說“許微夏,要稍你一程嗎?”
我笑著回答“不用了!”
他拎著公文包開車離開,我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裡的傘,在門口徘徊,其實風少煊也不會在意這一把傘,而我特意穿上了那條裙子,化了妝,連頭發都是精心梳過,好像是要和他顯擺一番,你看,姐很瀟灑的,沒有你的生活我也會很好。
天快黑了也沒見風少煊出來,我正欲離開時,他出來了,身邊跟著一個美女姐姐,我慌亂整理了頭發和衣服,卻還是躲到了一邊,背對著他,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我,我瞥見他上了車才進了公司大廳,讓前台明天把傘給風少煊。
其實我根本就不用等那麼久,我也隻是想看看他,可是真看見他的時候,又有一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