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大愛,犧牲,英雄,還是奉獻?”反諷的語氣讓安格斯看起來麵色很不好。
她最不能接受拿孩子說事,這讓她想起某些不好的記憶。
“我隻是普通人,我隻想保護家人朋友,你們沒錯,我也沒有。所以我不讚同,但我卻不能出聲……”
攥緊的拳頭突然被一陣溫暖包裹住,安格斯還想噴出口的嘲諷霎時停歇了。
視線下滑,看向這隻握著她的手,耳邊傳來溫柔的安撫,“謝謝你,安格斯,我的朋友!”
莉莉輕柔的將安格斯的捏成拳頭的手鬆開,因為用力過猛,指尖在手掌之上留下了泛白的痕跡。
莉莉的心頭猛地一顫,內心劃過一陣溫暖。她從很早以前就知道安格斯是個特彆溫柔的人,從她第一次因為斯內普對“麻瓜”的嘲諷開始,她就知道。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一起成長,進入了同一個學校,分到了不同的學院,有了各自的愛人,哪怕是那麼對立的學院爭鬥,她與安格斯之間也好似另一個維度似的,從不曾因為外界因素改變他們的友誼。
此刻,莉莉的心柔軟的不行,這是她一生的摯友。
而然,就像她的摯友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一樣,她也不會改變自己的誓言,從她加入鳳凰社開始,犧牲和奉獻已經烙印在她的心間。
“但我很抱歉,我還是會讚成鄧布利多校長的計劃,”略帶濕潤的雙眸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她看著安格斯的麵容笑的神聖又義無反顧,“為了心中的信仰,為了正義和愛,我願意,我的丈夫也願意……”
說道這裡,莉莉的眼神突然放軟,她抬起手緩緩輕撫著自己的肚子,“我相信我的孩子也是願意的!”
柔軟堅強的笑容,讓安格斯心中所有的憤怒一下子消散的乾乾淨淨,金發的青年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所以我才很討厭你們這群格蘭芬多啊……”
安格斯嘴裡說著討厭的話,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說謊。
在一旁的斯內普也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將自己的手牢牢牽住了安格斯的,無言的力量和安慰讓她的心漸漸平息下來。
算了,既然莉莉要堅持,她隻能儘可能幫助她了。
同一時間,隆巴頓夫妻也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預言之子,在此刻悄然誕生。
望著場中再也不會將視線移到自己身上的安格斯,西裡斯的心情複雜難明,有一瞬間,他感覺自己離安格斯很遠很遠,似乎從來沒有明白過對方一樣。
難以跨越的溝壑在他們之中,他邁不過去,安格斯也隻願站在對岸。
會議結束。
晚間,回到家中,斯內普將從離開會議之後就開始閉口不言的安格斯送進臥室。他能感覺的出來,哪怕安格斯最後因為莉莉而妥協,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事態發展。
昏黃的燭光下,溫馨熟悉的地方,讓安格斯一直緊張的神態稍有放鬆,她伸出手,抱住想要離開人的後腰,“西弗,彆走……”
斯內普的身形一僵,濕熱的呼吸透過薄薄的衣料吐露在他的後背,那感覺好像是在親吻他的後背一般,虛環的雙臂沒有什麼重量,卻讓他的腳下生了根,無法動彈一步。
垂下的雙手抬起,自然的包裹住腰間的白皙,那雙漂亮修長的手指被嚴嚴實實的蓋住,粗糙的老繭帶著不一樣的觸感,溫馨又安全。
“我不走,隻是去給你拿瓶安神藥劑,你現在看起來不太好!”安撫的捏了捏掌中的柔軟,斯內普任由安格斯抱著自己撒嬌。
“不想喝……”在斯內普看不見的地方,安格斯撇著嘴,如非必要,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喝藥,哪怕是斯內普改良的口味,她也不想喝。
毛茸茸的腦袋突然耍賴似的埋在後腰上輕搖磨蹭,撒嬌的語氣說著直白的勾引,“彆走~讓我抱一會~”
異樣的摩擦帶來節節攀升的酥麻感,黑發青年一瞬間死死咬住唇畔,尾骨上溫熱濕軟的廝磨順著脊椎的骨節,一節一節攀升,直衝雲霄。
要了命了!這是!
幾乎是下意識,斯內普拉開安格斯纏繞在自己腰間的雙臂,轉了個身,將還在晃著腦袋的人一把拉近,緊緊按壓在自己懷裡。
收緊的雙臂讓懷裡不安分的人稍稍停下了動作,略帶疑問,“西弗?”
斯內普暗恨,安格斯這個小混蛋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麼過分,在一個身心健康的男性麵前,如此放肆,她怕是完全沒有自覺。
壓下心中被小混蛋無意識勾出的想法,斯內普緩緩將手撫到安格斯金色的發頂,眼角泛著紅,口裡卻意外的平靜,“莉莉的事,是不是讓你想起什麼?”
懷裡的人霎時間猶如被施了“石化咒”一般,僵硬著身軀,一動不動。
直到感受到有人正抱著自己,輕拍自己的腦袋,安格斯才緩緩回神,語氣裡多了一絲讓人輕易就能察覺的悲傷。
“莉莉不應該答應的……”安格斯落寞的說著,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好友找到新的玩伴之後,很少再和自己在一起玩一樣。
斯內普聞言,結合安格斯的身份,幾乎不用怎麼推敲,就已經猜到了,“被預言選中的……是莉莉的孩子。”
安格斯沒有回答,但斯內普感受到趴在自己懷裡的人小幅度點了點腦袋。低悶的聲音再次從他的懷裡傳出,“哪有什麼預言,這分明……”
分明是什麼?分明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斯內普在心裡將安格斯未說明的話接下去。
斯內普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想了想還是說道,“這和之前比,是更糟,還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