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粗暴地打斷它：“我寧願和他們一起去死。”

係統不厭其煩地重複：“你死了。”

陸林有些鬱悶，即使哭過之後心裡勉勉強強好受一些，但是這個機器人為什麼非要告訴他真相了。

根據多年的小說經驗……陸林自認為自己已經和係統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更何況，聽它的意思，這個任務是他來主導。

算了……認命吧，就像它說的。怎麼活不都是活。

陸林想了半天，還是想開了。他搶過還被係統拿在手裡的書，瀟灑地撕下最後一頁，對著係統晃了晃。

陸林：“行吧，我懂了。怎麼開始任務，傳送嗎？”

係統有些訝異，它以為還要哄好久，宿主才會乖乖開始任務。

之前它遇到了一個“釘子戶”，那個宿主得到的任務和陸林的任務難度差不多，心也是大，在這個空間愣是待了三年，最後覺得無聊了才開始任務。

按理說，這高中生不撒潑打滾懷疑人生已經挺不正常的了。刻板印象……係統歎氣，感到一點點欣慰，也就一點點，約等於無。

係統：“開啟任務很簡單，”它的手裡憑空出現一把刀，明明是麵無表情，陸林竟看出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自殺就好啦。”

陸林懷疑自己沒聽清：“什麼？”

係統又想笑了，這也是係統的惡趣味吧，雖然造成不大傷害，但養老任務多多少少要收取點利息的。

係統重複：“是的呢，就是自殺哦。然後你睜眼就到任務地點了。”

陸林盯著那把刀，隱隱約約有銀光閃過，足夠鋒利，對著心臟位置輕輕用力就可以刺破它。

他想起鈴聲響起，決定人生的高考終於結束。他心裡盤算一定要回家昏天黑地地打遊戲，無論爸媽怎麼叫都不出來。

校門口圍了好多人，比剛進考場的時候還多。陸林有些緊張，他也算前幾個人出考場的。

他又漫無目的地想，幾次模擬考試後，他的成績已經定了，上個985綽綽有餘。他有些期待大學生活，聽說很自由。但還是讀書，又能自由到哪去。

一個外賣小哥騎著摩托忽地出現，陸林還在想事情，身體感受危險的本能，最後幾秒才堪堪躲過。還未鬆一口氣，他抬頭，貨車已經到他麵前。

他能聽到周圍人的驚呼聲，卻無一人上前。身體從沒有這麼痛過，他想發出聲音，隻嘗到滿嘴血腥。

再醒來，就在這個空間了。

陸林深吸一口氣，搶過刀，猛地捅向心臟。

係統還維持著遞刀的動作，它有些驚訝了。陸林對他扯出一個笑，合上眼摔在地上。

係統沉默半晌，是腎上腺素的原因嗎，它哼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