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網 寧琅很快派人送來了……(1 / 2)

白路書院 月邊海 5394 字 11個月前

寧琅很快派人送來了消息。胡國確實有一隊人馬埋伏在長安,他的首領便是被巴哈爾認出來的親衛,親衛名叫阿裡甫,同時,他茶販的身份也並非捏造。看來,在巴哈爾與胡國失聯的時間裡,其實胡國早早派了人潛伏在虞國。

沈鬆坐在房裡,燒掉密信,猶豫著是否要把這件事告訴巴哈爾。

要不要讓她知道,她日思夜想的哥哥,其實沒有那麼在乎她。

阿裡甫一行人的目的尚不明晰,貿然告訴巴哈爾,又是否會打草驚蛇?

春蒐在即,白路書院課業漸重,又逢多事之秋,沈鬆簡直覺得自己的腦子冒煙,她從來沒有同時要操心這麼多事。

“姑娘,您要的軟甲做好了,要不要試一試?”劉嬸帶著一個小丫鬟來到沈鬆院子,見她坐在窗邊出神,開口道。

沈鬆這才回過神來,見劉嬸一臉擔憂,便掛起大大的笑臉,蹦蹦跳跳地跑向她:“肯定呀,劉嬸彆擔心我,我就是課業重了些,煩惱著呢。”

“姑娘開心就好,我呀,也不求姑娘有什麼大富大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就放心了。”劉嬸牽著沈鬆的手,“我給姑娘的寶槍編了幾條新穗子,還差一點兒收尾,做好我就給你拿來。”

“哎呀,劉嬸,您眼睛不好,就彆為我操這份心啦,保重身子才是最要緊的。”沈鬆拉著劉嬸撒嬌,“被我娘知道了,還得說我不懂事呢。”

劉嬸鬆開沈鬆的手,拿手托起軟甲的上衣:“這副軟甲前幾日就拿來了,我瞅他們護心鏡綁得粗糙,便自己重新編了繩子,仔仔細細給咱姑娘係好了,故而才送來,姑娘你快試試,看看有沒有哪兒要改的。”

“多謝劉嬸的好心!”沈鬆開心應了,一溜煙兒跑回房裡換了勁裝,又在丫鬟的幫助下換了新軟甲,轉著圈兒地給劉嬸展示,“劉嬸,您看,合身極啦!”

“真漂亮,那我先預祝姑娘春蒐旗開得勝,拔得頭籌!”劉嬸也很滿意,笑著說,“我這就去告訴夫人。”

劉嬸走了,沈鬆的笑臉也垮了下來,她撫摸著自己身上的軟甲,歎了口氣,回房拿了紅纓槍,乾脆在院子裡練起來。

……

升入甲班後,陸陸續續有同窗退學,要麼是家裡安排好了親事,要麼是家裡提前打點好了地方上的職位,夫子對學生的要求也不若之前那樣嚴格,再不查出勤,想來便來。

沈鬆放學後便趕回家練功,巴哈爾不好打擾她,元浩遠在亳州,她成天呆在書院裡,無聊得緊。青雲觀的事暫時落下帷幕,寧琅的消息遲遲未到,至於春蒐,她一個胡國的公主,有力氣也沒地方使,反倒過回了在丙班的日子,平日裡替院正打打雜,甚少和人說話。

天氣難得晴朗,巴哈爾拿了掃把和簸箕,精心打掃著自己的小院,嘴裡哼著歌,心情是少有的輕鬆快活,仿佛過去那些明爭暗鬥從未存在過。

如果沒有一隻熟悉的鷹降落在她眼前的話。

——是哥哥的鷹。

鷹的爪子上係著信,老鷹凶猛,卻是兩兄妹一起喂大的,它親昵地貼了貼巴哈爾的手指,巴哈爾無奈地苦笑,才把信拿下來。

她沒有看,跑到房裡拿了一小把鬆子仁,巴哈爾用手掌心托著,耐心地等老鷹吃完,又摸了摸它的腦袋,輕聲說:“回去吧。”

老鷹似是聽懂了,歪了歪腦袋又衝著她眨巴幾下眼睛,才展翅飛走。

巴哈爾這才展開手裡的紙條,上麵寫著:“今夜子時,長安城郊臨溪亭。”

臨溪亭,元宵節他們一起看煙花的地方。巴哈爾突然想起元浩醉酒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她不知道胡國到底是什麼情況,哥哥才回去不久,難道又潛伏過來了?可哥哥是胡國的首領,很難隨隨便便就離開好幾個月。

大概率是那個茶販子,但沒有哥哥的命令,他怎麼會出現在長安?難不成是胡國內亂尚未平息,親衛中已經出現反水者……

巴哈爾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她走回房間,在櫃子底下找出了自己的骨節鞭。

這是她在虞國自己做的,尋常軟鞭隻不過能讓人皮開肉綻,這骨節鞭裡每一節都嵌入了刀片,足以鞭鞭見血。她初來乍到,驚魂未定的日子裡,都是將這鞭子放在枕頭底下方能安眠。

她又找到院正夫人,交待了事情原委,院正夫人向來心地良善,以為是巴哈爾家裡出了什麼急事,反倒擔心起她來。

“你放心去,我會跟你們院正解釋明白的,彆怕,有什麼事回來跟我說。”院正夫人拉著巴哈爾的手,“更深露重,今日我剛好做了你愛吃的,待會兒多吃點,吃飽點,多穿點衣服,晚上才不會冷。”

“嗯。”巴哈爾點頭,“辛苦您吩咐門房,若我醜時還未歸,去通知沈鬆和崔竹生。”

“是有什麼危險嗎?”院正夫人立馬皺起眉頭,“一封來路不明的信,也不是非得去赴約,女孩子家家的,我讓幾個人陪著你,可好?”

巴哈爾搖搖頭:“那隻老鷹是我養的,我認識。我畢竟是胡國人,帶虞國的人去,終究是不好,您就放心吧,他們倆收到消息,會去找我的。”

院正夫人憂心忡忡,勉強答應。用完晚膳也不肯去歇息,硬生生陪巴哈爾熬到子時將近,滿麵愁容地目送她離開。

臨溪亭內,果然是那個茶販子,巴哈爾捏緊了腰間的鞭子,走上前:“你是誰?”

“見過公主殿下。”那人行禮的姿勢非常標準,他抬起頭,直視巴哈爾,“我是阿裡甫,王上的親衛之一,奉王上之命,特來接應公主殿下。”

“接應?”巴哈爾問道,“我在虞國呆了這麼多年,可是頭一遭聽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如果王上特地吩咐我帶來的鷹都不足以讓公主信服,那麼這個呢?”阿裡甫撩起自己的上衣,腰上是用火鉗烙下的胡國印記,注入藥草的汁液後,整個印記都呈墨綠色。

這是胡國親衛的特殊標記,隻有皇室的人才知道。

“有事說事。”巴哈爾並未放下警惕。

“王上心係公主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漂泊,特命我來將公主接回去。”阿裡甫舉起一隻手,二十幾個虞國打扮的士兵出現,將臨溪亭團團圍住。

“我不走,胡虞之盟是阿爸的心血,戰事一起,生靈塗炭,你告訴他,死了這條心。”巴哈爾堅決道,“等盟期一過,我自會回到胡國。”

“公主殿下,其實王上也不想這麼做的,主要是布契那幫人催得急,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阿裡甫笑道,“得罪了,公主殿下。”

“你們想乾什麼!”巴哈爾甩鞭,“我看誰敢動本公主!”

但她的威懾幾乎沒有作用,一個接一個的士兵衝上前,被她抽得見骨也不退縮,直至把她狠狠摁在地上。

阿裡甫給巴哈爾灌了一小瓶藥水,她徹底暈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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