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報警,告你私闖民宅。”
“林漫不肯收留我,我就住在你家。”江宴臣起身,麵向許敬硯變臉。
他俯身彎腰,一米八八的人壓低下身段,壓迫感極強,尤其是那雙眼睛鋒芒顯露。
他抬手,冷白乾淨的手隨意搭在許敬硯身旁的沙發靠背上。
壓低聲音,他勾唇危險一笑,笑意裡威壓感極強,他語氣淡淡的,“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如果我不能留下,你也彆想繼續待下去,你懂的。”
那雙漆黑的眼睛看了過來。
許敬硯與他對視。
四目相對,四周落針可聞。
安靜的不平常,仿佛有一場無聲的戰爭不動聲色的廝殺了起來。
許敬硯起身,話語冷淡,“跟我走。”
達到目的,江宴臣一改剛才危險的麵孔,他轉過頭,露出了討人喜歡的笑容,跟林漫打了個招呼。
許敬硯和江宴臣一起走了。
剛才林漫好像聽到了他們竊竊私語,聽得不太清楚。
他們說的也很隱晦,林漫一頭霧水,不過直覺告訴林漫,他們互相都有牽製對方的把柄。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非同一般,應該很熟。
許敬硯家裡隻有一張床,他給了江宴臣兩個選擇,要麼睡沙發要麼打地鋪。
本來以為江宴臣會選擇前者,他反其道而行之。
他選擇打地鋪,還是在許敬硯的房間裡打地鋪,這不是故意給許敬硯添堵嗎。
深夜,兩道勻稱的呼吸在夜色彌漫中互不交集。
床上的許敬硯和打地鋪的江宴臣,誰都沒睡,格外清醒。
“你故意的是吧。”許敬硯打破沉默。
按照林漫給的設定,他們兩個人水火不相容。
現在江宴臣故意往他麵前湊,傷敵三千,自損八百,誰都彆想誰。
江宴臣冷哼,“我不盯緊你,你又該鑽空子耍花招了,我勸你彆動不該有的心思。”
“把話說清楚。”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兩個月前,林漫一直在虐你,但這兩個月畫風就變了,她開始給你洗白,你敢說這些轉變跟你沒關係嗎?”
這一點,許敬硯不可開脫,他承認。
但他從未直接影響過林漫的創作。
他來到林漫身邊,對林漫好,林漫愛屋及烏,因為現實中喜歡上許敬硯,所以在漫畫創作過程中受到影響,善待了他幾畫。
江宴臣被優待了四十畫,如今許敬硯不過是最近八畫過的太平了,他就不滿了?
甚至大動乾戈跑到三次元。
許敬硯沉默片刻。
他警告,“彆直接乾預林漫的漫畫創作,不然,我讓你在這邊混不下去。”
江宴臣剛來這邊,還沒崛起,此時此刻,許敬硯真想跟他動手,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他警告江宴臣的話,是認真的。
江宴臣和許敬硯平常吵得不可開交,見到麵針鋒相對,但在傷及彼此逆鱗的要事上,兩人都有分寸。
“你來這邊兩個月沒跟她說過漫畫的事?”
“沒有。”
又是沉默。
過了許久,江宴臣突然說,語氣些許沉重,“昨天之前,我能在我的結局裡看到你,結局是我跟謝雪爾的婚禮上,有你的鏡頭。”
“但是今天,我看不到了,為什麼?”江宴臣好奇。
許敬硯和江宴臣是林漫創造出來的二次元紙片人。
他們創造出來的時候也伴隨著一份結局,就是故事的大綱結局。
因此,他們能看到自己的未來。
林漫新改的故事線,許敬硯的下場是半路被車撞死,當然無法參加他的婚禮,他也就在預知的未來看不到許敬硯。
如果許敬硯沒算錯,一個月後差不多就會更新到他被車撞死的劇情。
一旦漫畫中的他死亡,現實中的他,也將不複存在。
許敬硯安靜的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裝死是吧?我在跟你說話呢。”江宴臣察覺到貓膩,他追問。
許敬硯閉眼,命令他,“閉嘴。”
“明天彆去打擾林漫,她要畫畫,周六要更新。”
江宴臣不滿的抿了抿嘴。
他看起來像是那種閒人嗎?
他明天也有事要乾。
國內最頂尖的娛樂公司早就和江宴臣約好了,明天見麵,沒有問題就簽合同。
江宴臣要出道,日賺208萬,不,可能更高。
資產早日趕超許敬硯。
周五,上午的天空灰蒙蒙的,眼看有雨。
許敬硯一身西裝革履,雙腿清拔修長。
他站在明盛風投集團總部大樓的頂層玻璃窗前,俯視腳下的車水馬龍的城市街頭。
入眼光景如模型一般渺小。
他端了杯酒,威士忌入喉,辛辣苦口。
許敬硯不會跟林漫開口說,他是《偷偷愛》的男配,林漫改了結局,漫畫裡的紙片人死,他也得亡。
林漫在不知曉他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因為表白被拒,改了大綱。
如今許敬硯隻能寄希望於重新博得林漫歡心,希望林漫改變心意,還他一個好的結局。
助理敲門進來,“總裁,您找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