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頂端的人也應該如同如履雲端一般高高在上。
她突然想起尤可可之前跟自己說的話。
明盛風投的幕後掌權人在兩個月內憑空躋身頂流。
那個人也姓許。
想到這裡,林漫甩掉腦子裡荒謬的想法。
她真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大腦也跟著宕機了,她在胡思亂想什麼。
砰的一聲。
有個粗魯的男人撞了林漫。
那男人走出去幾步之後,回頭,惡狠狠的盯著林漫,罵人時唾沫星子亂飛,“你他媽沒長眼是吧!”
他撞向林漫的力道過重。
林漫身子單薄,輕盈的身子一晃往厚趔趄幾步,包包掉在地上,裡麵的東西散落一地。
許敬硯走出餐廳,恰好看見林漫蹲在地上撿地上散落的東西。
他抬腳,一步步走到林漫麵前。
彎腰,修長乾淨的手撿起一支口紅。
指甲修剪乾淨,那手好看的如同毫無瑕疵的上等藝術品。
他將口紅送到林漫麵前。
林漫蹲在地上,視線先是接觸到那隻漫畫手,隨後緩緩往上移。
她抬頭,看到一張比午時日光更要璀璨奪目的臉。
許敬硯。
看到這張臉時,林漫的心悄悄的擊鼓。
她並不感覺到意外,她知道許敬硯在自己身邊。
繁華街道大樓與大樓中間陰暗狹長的縫隙。
隻容一人獨身而立的過道透不儘一絲日光。
潮濕的苔蘚在這裡瘋狂蔓延。
一股黴氣,和乾淨的街道有彆的陰晦氣息撲麵襲來。
剛才撞了林漫的那個男人渾身是血,瑟縮在地上發抖。
他已經被打掉了四顆牙,眼角青腫破皮流血,鼻涕眼淚一起肆意橫流。
恐懼令他不安的上牙和下牙緊密相碰。
他的額頭若有若無的貼在潮濕的地麵,小心的抬起頭,餘光看著麵前一雙乾淨的皮鞋。
陸睦俯視他。
他麵容陰冷,眼中的寒氣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站在他身後三步位置的扶溟則若有若無的勾著唇角,露出讓人骨頭縫生寒的死亡微笑。
“求求你饒了我吧,我跟您無冤無仇,不知道是哪兒礙了您的眼。”跪在地上求饒的男人說話磕磕絆絆。
陸睦冷著聲音。
蔑視一切的視線,鋒利的如同開了刃的刀見血封喉。
“饒了你?”
陸睦一聲冷笑。
這顯然不可能。
撞了他家姐姐,那就拿命來記住這個教訓。
“扶溟。”
扶溟低頭,“少爺。”
“處理的乾淨一點。”陸睦轉身離開。
噠噠的腳步聲如同死神降臨。
跪在地上求饒的男人瘋了一般,如同蛆一樣在地上爬行,想要抱住陸睦的腳。
往前跨進一步阻攔了他的去路。
他家少爺,是如同神一樣的存在。
如同,死神。
他想讓誰悄無聲息的在這個世界消失,易如反掌。
得罪他家少爺的人比得罪閻王爺下場更悲慘。
扶溟沒讓陸睦久等,很快就將一切處理得乾乾淨淨。
許敬硯和林漫不見了人影。
車牌為一串一的勞斯萊斯在繁華的街頭駛行。
“仔細算算,是有些時日沒見王美喬了。”
“去看看她。”
王美喬是林漫父親娶的第二個老婆,也是楚嬌嬌的母親。
尊貴的勞斯萊斯駛入普通的住宅區。
陸睦輕車熟路的到了王美喬的家門口。
扶溟摁響門鈴。
叮咚一聲。
王美喬從可視門鈴裡看到陸睦的臉,臉色慘白的打開門。
陸睦抬腳邁入狹小套房內。
“少爺,您怎麼來了?您有事說一聲,我去見您。”王美喬雙手置於腹部,姿態放的很低,低下頭。
陸睦進屋,用目光丈量著這套一百平的小房間。
茶幾上放著一盤水果,果盤裡放著一把朱砂紅的水果刀。
陸睦拿起那把刀。
朱砂紅襯出那雙手帶著危及生命的迷人的優越美感。
水果刀出鞘,冰冷的刀麵倒映著那雙鋒利的眉眼。
陸睦拿著刀,一個轉身,刀片刃口緊貼著王美喬的臉。
王美喬恐懼的睜大眼,渾身細細發抖。
“少……少爺……”
陸睦冷若冰霜的臉上猝不及防顯現一道笑。
鋒利的眼神如一把刀架在王美喬的脖子上,直取要害。
“誰給你的膽子?自作主張支走那個男人,讓林漫在餐廳裡白等一場。”
王美喬一動不敢動,滿是淚水,恐懼的眼睛看向陸睦。
“少爺,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
“沒有下次。”
話音剛落,陸睦漆黑的眼裡狠厲顯現。
刀口一劃,王美喬白皙的臉被刀口拉出一道細細的血線,殷紅血珠外滲。
啪嗒一聲。
沾血的刀子落在瓷磚上。
王美喬腿一軟,徑直跪在了陸睦麵前。
陸睦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看她,鋒利眉眼轉向了旁邊一間打開了門縫的臥室。
門縫後站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楚嬌嬌對上陸睦視線的一瞬間,就如同動物見到首領一般的心生畏懼臣服,她垂頭跪地,俯首稱臣額頭貼地。
“扶溟。”
“你知道該怎麼做。”陸睦聲音又冷又沉。
“明白,少爺。”
陸睦抬腳離開狹小的房間,下了樓,在勞斯萊斯車裡等了十五分鐘。
轉眼間,天就變了。
烏雲籠罩,天色陰沉,狂風暴雨忽然而至。
來勢洶洶的大雨敲打在漆黑的車身上,濺起了銀一般的水光。
扶溟處理完事情,撐著一柄手工傘走入雨簾,優雅的坐進了車內。
“少爺,那兩個漫畫改裝人已經被銷毀,按照她們的原型重新定做了兩個漫畫改裝人送回了楚世輝家。”
“林詩美近期在給林漫尋個做飯阿姨,這件事你安排一下。”
“是。”
漆黑的車子在陰暗的不透一絲光亮的暴雨傍晚馳行。
一窗之隔,外麵是個混沌的世界。
而窗內,一切優雅有序。
車內靜默了片刻。
扶溟好聽的嗓音響起。
“少爺,您喜歡上林小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