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是不是有詐?
謝雪爾懷疑的看著陸睦,扶溟走到她麵前,為她帶路,“謝小姐,請隨我來。”
謝雪爾轉身之前,半信半疑的看了陸睦一眼。
可她根本就無法從陸睦的神情裡猜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因為他始終平淡似水,就連殺人的時候也是這副從容模樣。
他深不可測。
謝雪爾在原地站了半晌,還是跟著扶溟走出了花廳。
陸睦緩緩的閉上眼睛。
他薄唇微動。
淡淡的嗓音語調又緩又準的數數。
“三。”
“二。”
“一。”
“你想說什麼?”
陸睦數完倒計時,謝雪爾情緒複雜的聲音在花廳裡響起。
他優雅又緩慢的掀開眼皮子。
目光還是從容,並不為此感到有一絲毫的驚訝。
“謝小姐可以坐下來談。”
陸睦看了扶溟一眼,並沒有讓他離場。
自始至終,扶溟都在一旁聽著陸睦說的話。
他陪在陸睦身邊多年,對他的習性也頗有了解。
他知道,此時此刻他家少爺說的都是真心話。
這時候的太陽光如此強盛,夏蟬鳴叫似乎有些過於響亮了。
謝雪爾從陸睦家離開之後,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變得有些木然。
她剛回到亭香水榭,許敬硯和江宴臣無一例外都是關切的皺著眉頭上前。
“你是不是被陸睦抓走了?”
“那個混蛋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你跟我說,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從陸睦家回來的路上,謝雪爾一直保持著這一副缺氧的表情。
聽到江宴臣關心又摻雜著憤怒的話語,她抬頭,目光蜻蜓點水的掠過了江宴臣,看向許敬硯。
“我沒事,他沒對我怎麼樣。”
從頭到尾陸睦不僅沒有把謝雪爾怎麼樣,反而對她以禮相待。
“那你怎麼是這幅表情?”江宴臣揣摩著謝雪爾臉上的表情,這明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許敬硯,有件事我想聽你親口說,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謝雪爾沒有回答江宴臣的問題,她目光的焦點落在了許敬硯身上。
許敬硯和江宴臣對視了一眼,一本正經的說,“你說。”
謝雪爾緊張又小心翼翼的咬著唇,她雙手緩緩的握緊了拳頭。
“怎麼了?”
“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林漫的?”謝雪爾抬起那一雙格外清澈的眼睛看著許敬硯。
雖然不明白謝雪爾怎麼會突然問起這件事,但是許敬硯也是實話實說。
他回答,“我喜歡林漫。”
謝雪爾對他的答案並不感到意外,她淺淺的笑了一聲,扯著嘴角說,“陸睦也說他喜歡林漫。”
“我仔細的確認過了,他沒撒謊,說的應該是真話。”
江宴臣握緊拳頭,他憤怒的猜測,“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想要宣戰,要橫刀奪愛!”
謝雪爾目光帶著否定意思的看著江宴臣。
她輕微搖了搖頭。
其實她聽到陸睦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也是這麼揣測的。
可是真正的答案與他們的猜測迥然不同。
“陸睦說,讓你給她幸福,如果再發生像上次你讓林漫也傷心的事情,他不會放過我們所有人。”
江宴臣握緊的拳頭舒然鬆開。
他同樣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該不會是給我們煙霧彈,想讓我們放鬆警惕吧?”
這一點謝雪爾就無法確定,她緩緩的搖了搖頭。
“這和我很難在漫畫裡認識的陸睦完全不同。”
“但是也不能理解,他不在漫畫世界裡,第二重人格的他可能比第一重設定更為陰險狡詐。”
雖然不能確定陸睦想乾什麼,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
在漫畫中是正麵人物,到了三次元世界同樣是正麵人物。
在漫畫中是反派,到了現實世界依然是反派,這一點不會變。
“許敬硯,你可不能掉以輕心,我們麵對的是一個勁敵。”許敬硯看向許敬硯,目光如火。
絕對不能被陸睦說的這番話給蒙蔽了。
許敬硯點頭。
他也想不通陸睦想乾什麼。
陸家。
陸睦做了一件超乎扶溟想象的事情。
“少爺,今天我又重新認識了您。”
夜那麼深,風那麼大。
窗外的樹木被大風刮的左右搖曳。
陸睦望著窗外的世界。
他凝視深淵,而他是深淵本身。
如林漫那般,向陽花無法在深淵暗底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