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德芹滿腦子想著怎麼勸她哥離婚,順便幫自己出氣時,一個女人提著一包東西踏上了趙家的乾簷。
“德芹,我聽說你們去了上陽坪,你和朋朋沒事兒吧。”這個女人臉上滿是擔憂,尤其在看見趙德芹紅腫的臉頰後,更是疼惜不已。“她打你了?”
趙德芹揮手拍掉田莉莉假惺惺朝自己伸過來的手,冷眼看她,“你來做什麼!我們家不歡迎你!”
她對田莉莉的討厭,是從內而外的透徹。
就是這個女人勾引他哥,才惹出現在這攤子爛事。如果不是她,曹紅瑛也不會回娘家,自己更不會挨這一巴掌。
因為劉慧芳不喜歡田莉莉,所以當初她哥和田莉莉談戀愛時,劉慧芳沒少在趙德芹麵前說她壞話。
劉慧芳直呼田莉莉是個‘小騷/蹄子’,比如明明是個農村人,總愛穿個小裙子,光著兩條腿在眾人麵前晃啊晃。頭發也不好好紮著,披頭散發的,一雙手也是,指頭上塗滿了五顏六色的指甲油。
“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兒,哪像實實在在乾活的人!”
劉慧芳是這樣評價田莉莉的,她看不上田莉莉這個人,再加之和田莉莉的媽黃家琴素來不和。於是堅決反對兒子和這個女人來往,做了棒打鴛鴦的大惡人。
然後撮合著趙德民和老實顧家的曹紅瑛結了婚。趙德芹作為趙德民的妹妹,自然知道這些往事。
當初她媽擔心田莉莉不安分給她哥戴綠帽子,可萬萬沒想到,兩人沒結婚,綠帽子戴給了她嫂子曹紅瑛。
原本趙德芹還覺得她媽就是因為偏見,所以才看不慣田莉莉,對於她媽吐槽的田莉莉的那些言行,是老一輩的封建思想。
如今再回想她媽說過的話,卻覺得十分的有預見性。田莉莉這女人,就是不安分!
而此刻,田莉莉上門來的行為,就徹徹底底的證明了這一點,不安分且不要臉!
她怎麼好意思來她們家的!
趙德芹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再次對著田莉莉重申道,“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德芹,我隻是聽說你和朋朋都被欺負了,你哥又不在家……”
“滾出去!”趙德芹大聲嗬住她的話。她竟然還有臉提她哥!
兩人的聲音引出了在廚房做飯的劉慧芳,她循聲趕出來,待看清來人後,也立馬變了臉色。
她不悅的看向趙德芹,“德芹,你怎麼什麼垃圾都往家裡領!也不嫌臟!”
趙德芹知道她媽是在指桑罵槐,便也沒和她媽硬來,隻是辯解道,“不是我領的!我又不瞎!是不是垃圾我還是分得清的!”
她們母女倆一唱一和,擺明了要給田莉莉難堪。
可田莉莉卻依然站在乾簷上,她陪著笑討好的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嬸兒,我沒彆的意思,就是聽說朋朋和德芹受了欺負,來看看她們。”
劉慧芳冷哼一聲,嗆回去,“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你看嗎?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田莉莉打開自己提過來的塑料袋,拿出了一小瓶乳膏,“這是我托人幫忙帶的藥膏,塗到傷口處能活血化瘀,平時也能擦,美白護膚的。”
趙德芹臉往一邊扭,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劉慧芳也不接話,冷眼看著。
田莉莉訕笑一聲,繼續在袋子裡翻翻找找,“我還給朋朋買了一身衣裳,朝大號買的,能多穿一段時間,德芹的也有……”
“收起你的假好心,我們家朋朋不缺你這幾件衣裳!”說罷,劉慧芳一把拽過那個塑料袋,用力地朝田莉莉身上摔了過去。“往日裡不見人影,你今兒倒會見縫插針。晦氣玩意兒!呸!”
“德芹,進屋來!把門關上!真晦氣!”
趙德芹立刻照辦,她昂首挺胸擦身而過時,狠狠的撞在田莉莉的肩膀上,也學著劉慧芳的樣子,狠狠地呸了一聲。
待趙家的大門在田莉莉眼前嘭的一聲關上後,田莉莉俯下身將散落一地的東西一一撿起來,拍掉灰塵裝回袋子裡。
最後在乾簷上掃視一圈後,將塑料袋係緊,放在了牆邊的一個椅子上。
趙家的大門正對著鄉裡的土路,他們家就在路邊上。剛才發生的這一幕,被不少人看的一清二楚。
再加上田莉莉也並非東陽坪的人,她提著一包東西垮了一個坪跑過來,又紅著眼趕回去,也是十分打眼的。
自然而然地,老趙家的事又一次被當成了鄉鄰的談資。
“她回去時我剛好麵對麵給碰上了,紅著眼睛還要強顏歡笑和我打招呼,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明曉得劉慧芳不喜歡她,她還要湊上去,這不是上趕著找罵嗎!”
“就是,都不知道該說她臉皮厚還是……唉,何必呢!”
大家在一起乾活時,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還是一個六十來歲的婆婆看穿了這一切,“哎喲,這你們就不懂了吧!現在紅瑛和他們僵著,鬨著要離婚。可不就是她進門的最好時機?現在不管慧芳說什麼難聽的,她都得受著!這點氣都受不起,怎麼進人家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