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臨福滿茶樓，兩名白衣修士臨窗而坐，桌上點了壺上好的龍井。

“初元師兄，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進皇宮，要住客棧？出穹嶼之巔那日師尊不是說，直接到冰霜國找閔師兄嗎？”其中年紀約十三、四歲的少年喝了口茶，嫌棄的吐吐舌頭，放下了茶杯。

少年口中的閔師兄正是昨夜舉行祈福儀式的國師，早年到人間曆練，至今未歸，原是在人間當起了國師。

慕初元看著西麵道“先不急著找閔師兄，城西陰氣漫天，極有可能是惡鬼在作祟。等我們處理了城西的邪物再拜訪閔師兄。”城內由閔初霖也就是國師布下陣法，聖光環照，西城卻黑氣縈繞，通靈者甚至隱約能聽到冤魂的淒厲哭聲。

“惡鬼？可是城裡不是有閔師兄的陣法嗎？”方初丞疑惑問。

“這正是我擔心的，稍後你先回去找林初銘，我去城西看看。”慕初元安排好一切便要出發。

“師兄，我和你一起去！”方初丞千辛萬苦求著下山修行，怎麼也不願意放過這個可以見到惡鬼的機會。

“不行，太危險。”慕初元一臉不讚同。

“師兄，我剛才已經給初銘師兄捎了消息，我保證不亂跑，你就讓我跟著吧。”見方初丞一臉哀求，慕初元沒再說什麼。

攬月樓是長臨街遠近聞名的妓院。眾人皆道裡麵的姑娘美若天仙，平日裡賓客盈門，歌舞不斷，今日更盛。方初丞呆呆看著眼前兩位滿目風塵，衣著暴露的女子，雙耳通紅。

幕初元麵不改色，直接越過那兩名招攬生意的女子，走進攬月樓。才一進門便有一人迎接，慕初元把沉甸甸的錢袋扔了過去，那人連忙接過，表情越加諂媚，正欲說些什麼。慕初元開口打斷，隨手指了個女子道“讓她來就行，不需安排彆的。”

“大人放心，小的明白，您請隨我來。”那男人領著慕初元和方初丞繞過大堂向二樓上去，進入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大人稍等片刻，小人馬上去安排。”說完便恭敬退了出去。

“師兄，這是什麼地方？怎麼裡麵的女子穿著都如此……如此不雅？”方初丞找了把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水便喝了一大口，也顧不上嫌棄了，眼睛都不敢亂看。

“這裡是城西有名的妓院，那隻惡鬼就在這裡。”說著慕初元推開窗戶，望向西麵，西屬陰，這房屋用的還是槐樹及其容易招致鬼怪寄居。

“入夜了。”慕初元在方初丞身邊坐下，此時正好門外響起敲門聲，原是小廝領了方才慕初元隨手指的女子來了。

那女子相貌平平，穿一身素紗裙，懷中抱一把曲頸琵琶，行走間姿態婀娜倒有幾分風情。

“小女子白鷺，見過兩位大人。”待那小廝交代幾句出門之後，她向慕初元行了禮。

“我二人初到冰霜，閒逛了一日，著實走的累了，你隨意彈奏便好。”慕初元領方初丞走到屏風後麵的塌上坐下，屏風遮擋了白鷺的視線。不過攬月樓多的是千奇百怪的客人，她未多說什麼，一曲《春江花月夜》信手拈來。

琵琶彈奏聲漸漸傳出，隻是屏風後哪還有什麼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