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接過茶杯,秀眉一挑,湊近聞了聞,“大人,茶裡有花香嗎?”
陸繹稍稍一怔,“嗯,岑福買的。”
今夏吹了吹,一飲而儘,抹抹袖子,“真好喝。”
陸繹司空見慣,但也希望她一直這樣歡快。
其實,今夏並未發燒,隻是留香的後遺症。
昨晚,岑福在他留下的記號中找到了客棧,帶來了留香的解藥。據他說是翟蘭葉給他的,一來避難麻煩,二來特許證人討人情。
對於翟蘭葉,他隻覺是人生漫旅的匆匆過客;可這一次,無論如何,翟蘭葉這個人情,他此生定當償還。
今夏覺得飲完茶,心情舒暢,發覺天空也格外晴朗。
此刻好想抱著客棧院裡的大樹親一口,夏爺的活力回來啦!
陸繹看著匆匆下樓,幸哉幸哉的丫頭,哂笑搖搖頭。
他吹了吹口哨,窗口停了五隻白鴿,將提前準備好的信箋分彆係在赤腳邊。等了一刻鐘,又吹了兩聲口哨,將白浮色的信箋纏於白鴿腿間。
“大人,快看,有蜻蜓!”
樓下是脆耳銀鈴。
他望向那爬樹坐在梢頭的丫頭,“小心,摔下來。”
“這不,有大人嗎…”
她抬頭,他低首,視線交彙,相視一笑。
柳絮輕搖,微風拂麵,她抓住了蜻蜓,而他像是抓住了遠遠似近的夏天。
她在鬨,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