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涼跟著陸繹今夏一等人進了玲瓏客棧,離悠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給岑福安排了一間客房,不過他還沒住過,現下也不失為一種緣分。
一樓的西廂房雖不及二樓視野寬闊,可也算靠近竹林流水,風景是極好的。而且,冬暖夏涼。
今夏推開門,點開火折子,屋裡才有了亮光,陸繹將岑福輕放在床上,為他墊高身後的靠枕。
安涼靜靜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語。陸繹警覺給今夏使了個眼色,她向陸繹眨了一隻眼睛‘得嘞’,便帶安涼出去了,屋裡這時便隻有陸繹和岑福。
岑福簡單描述了長街聽見的詭異聲音,以及後來一段時間的昏迷,再醒來看著安涼拖著自己往回走的事。
“受苦了。”陸繹站在床側,遞給岑福一杯水。
岑福握杯一飲而儘,神色認真:“為大人辦事,萬死不辭,這點苦不算什麼。”
陸繹心裡記下他的情,“明日我去問問海大人和福伯,看他們是否知道靈台有名的醫者,把脈斟酌你身體的狀況。”陸繹說著,眉頭皺了皺,“對了,那小孩的來曆背景,你摸清楚了嗎?”
岑福本打算推辭,茶杯放在床側,倏然抬頭:“大人是覺得安涼有問題?”
“暫時沒有證據,不過那小孩能安然脫險,多少有點本事。”並非所有人都是和嫌疑掛鉤,隻是錦衣衛天性便是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縱然身邊之人,一旦行跡有不妥之處,也會列入懷疑的名單。陸繹深知這世間人心險惡,故然懷有一份警惕之心。
岑福不語,陸繹的話在他心裡泛起點點漣漪。細想,卻有可疑之處,不過安涼沒做壞事,他還是願意保留一點信任。
畢竟救命之恩,他還是心懷感激的。
……
今夏領安涼出來,從廚房裡翻了幾個點心,遞給他一個。她下巴抬了抬,“你叫什麼名?”
“安涼。”他咬了一口手裡的芙蓉糕,補充道:“安是平安的安,涼是涼薄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