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涼走後,陸繹一人在房內坐了許久。太陽從雲裡慢慢探出頭來,將溫暖重新輸送到大地,卻讓屋內的氣壓更加沉重。
陸繹視線停留在桌上慢慢凝聚的血滴,修長的手指忽然將其打散。這些人果然是按耐不住了,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打今夏的主意。
他雙目陰鬱的可怕,嘴角突然浮現嗜血的笑。
所有人,傷她者,死。
……
林菱正在為去靈台,準備衣物。丐叔靠在門框,看她跑前跑去,拿著一件衣服搭在自己身前翻來覆去的思索,一會問一句:“師兄,你覺得今夏穿這件怎麼樣?”
丐叔還沒回答,林菱自己搖了搖頭,“不行,這件太豔了。”牡丹花好是好,但並不適合小小。
她又拿了一件束腰及膝的翠色羅裙,“這件呢?”她又收了衣服,喃喃自語“不好,不好。今夏喜歡輕鬆自在的。”
丐叔無奈歎口氣,菱兒一大早起來,就是為今夏那丫頭忙來忙去的,何時想一想自己的師兄,他什麼都穿,什麼都不嫌。
“對了,我怎麼忘了那一件。”林菱匆忙跑到內室,把衣櫃翻了個底朝天,“在哪呢?”她蹙了蹙清秀的眉,“好像就在這。”
她拽出了一個木盒,輕撫上去,忽而笑了,“就是它。”
木盒打開,是一件桃夭留仙裙,煙霞色混合著妃色,近觀袖口雙麵繡,腰處掛著流蘇,朦朧的紗纏繞裙褶,遠望仿佛一副四月桃花綻放的盛景,著此衣必定美的驚心動魄。
丐叔走進被吸引了注意,他眼裡有光,笑的爽朗,“師妹,你何時穿的此衣裳,師兄都沒見過。”
林菱轉過頭總覺得丐叔話裡有話,不過她倒沒在意,“這不是我的,這是我姐姐留給小小的。過去發生太多事了,這衣服近日才想起來。”她撫了撫灰塵,笑了笑,“這本是她及笄的禮物,放了許多年了。是時候,讓今夏見見它了。”
丐叔探了探頭,可惜道:“哎,你姐姐怎麼不多買些布料,給你也做一身。”
林菱眸子一冷,丟了個雞毛撣子,丐叔雙手擋臉,不停求饒,“師妹,師妹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