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望向薑妍雅,她和飯團一組,神情有點落寞。
不知為什麼,這次我沒打算為女生著想,俯身趴到展柯宇背上。
“抱著我脖子,這樣我能省點力氣!”展柯宇轉臉說。
“嗯!”我不由自主照他的話做了,他輕笑出聲:“好乖!”
他的後背並不寬闊,但很穩地背起我,我忽然想哭,把頭靠到他肩上。
“你怎麼這麼輕?那些蛋糕薯片,吃哪裡去了?”展柯宇掂掂我,不滿地說。
“你管得著?”我的聲音裡有哭腔。
他不說話了,歎口氣。我立即後悔懟了他,我怎麼分不清形勢?這時候該哄他高興,而不是惹他生氣!
此後我再沒找到機會跟展柯宇好好交流,一直忙著配合他玩各種遊戲。我搞不懂他為啥堅持要和我組隊,雖然淩霄被迫與班長一個組,但陪襯他倆玩一個遊戲就夠了,不能次次都陪襯。薑妍雅的臉色逐漸變臭,以致我心虛地不敢看她。
後來我領悟了,薑妍雅一定也知道了展柯宇要走,展柯宇沒法麵對她,於是選擇逃避。這姑娘一定比我更難受,我不禁對她產生“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情。
生日宴結束時,展柯宇與同學們一一告彆,這場景讓我惶恐,冒出“今晚過後,再也見不到他”的感覺,會嗎?真的會嗎?
夜裡,我輾轉反側,有生以來第一次失眠。一想到從此要與展柯宇天各一方,可能永遠無法再見麵,心裡像有把尖刀在狠狠地挖,好疼,好疼,疼得我睡不著,疼得我受不了!
我那時候還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我那時一門心思想的,是怎麼把他留下來,隻要他願意留下來,命令我做什麼都成。
我得專門約他出來,慢慢勸他,哪怕求他。他讓我好好想辦法,我思來想去,除了死纏爛打,再沒有其他更得力的選擇。想到這裡,我呼地一下坐起來,打算立即給他打電話,但隨即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我才發現,我沒存他的手機號,也沒加他的微信和□□。
開燈拿過手機,進入班級群,搜他的企鵝號、微信號,我驚訝地發現,他居然不在任何一個群裡。他退了群,真的要去美國了?我徹底慌神,眼中湧出淚水,止不住地哭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六神無主地哭著,嘗到了從未有過的割舍不下的滋味。
問淩霄,可以問淩霄!我突然清醒過來,申請加淩霄的□□和微信,沒有回應——此時是淩晨兩點多,人人都在睡覺,隻有我,一絲睡意都沒有。
疲憊地倒在床上,我想,如果明天能想辦法見到他,不管怎樣,都要留下他,我不能沒有他!不能!絕對不能!
喃喃念叨著,一定要留下他,一定要留下他,我漸漸迷糊,終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