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長久的沉默後,傳出爸爸懊悔的聲音:“早知道當年,不把小河帶去邊疆了,他和小洛一起長大,大概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還是想想辦法吧,小河黏小洛黏得太厲害了,這個寒假,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媽媽憂心忡忡地說。
“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偷偷改誌願這樣下三濫的事都做了,原以為他去了B市,離開家成長了,接觸的人也多了,會有變化,誰知這次回來,變本加厲,”爸爸憤憤地說,“有好幾次,看他對小洛那樣,我氣得都想打死他,就當沒生過這逆子!”
聽爸爸這麼發狠,媽媽又抽泣起來。
他們一籌莫展,再次相對無言。我悄悄爬起來,摸回自己房間。
正是乍暖還寒時節,我在地板上坐久了,凍得全身冰冷。
白天吃了藥控製住的頭疼又開始了,我坐到床上,用力按住太陽穴,忍受一波接一波的頭疼。
我不想再吃藥了,我想就這麼疼死病死,一了百了。
我不想麵對這紛亂複雜的現狀,隻想逃避,隻想逃避!
展柯宇周日約我見麵,我推掉了。
“寶貝,你不舒服?”他在手機那頭擔心地問。
“嗯,受涼了。”我說,儘力將聲音放冷淡。
“我去看你好不好?”他小心翼翼起來。
“不用,我想睡了,掛了!”不等他回答,我掛了電話,想了想,又關了手機。
接下來怎麼辦,我要好好考慮,我得想辦法,讓展柯宇平平安安的。
爸爸媽媽看我發燒,讓我吃了藥蓋被子出汗。藥物作用下,我睡著了。
固話鈴聲驚醒了我,家裡沒人,爸爸媽媽應該去了超市。
我不想接,但打電話的人很執著,鈴聲一直在響,我隻好爬起來去客廳接。
“小洛,怎麼關機了?”是哥哥。
“大概沒電了!”我拿著電話回房間,鑽進被窩。
“感冒了?”應該是聽出我的鼻音有點重。
“症狀不重,有點發燒,正在睡覺。”不用看著他的臉說話,我覺得壓力小了許多。
“怎麼一個人在家?”
“爸爸媽媽有事出去了。”
“那你好好睡吧!等下午手機充上電了,我再打給你。”
“哥!”我喊住他。
他頓住了。我立即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也頓住了。
“乖,想說什麼?”他柔聲問,似乎很忐忑。
“你不去美國嗎?”我問了非常想問的其中一個問題。
“爸爸跟你說了?”他的語氣冷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