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社會,不能殺人泄憤,但戲耍仇人,也算報複的一種。
他可是天蠍座!
去的是小餐廳。吃飯的時候,我注意到粟晚秋坐的位置是女主人的,猜想,展柯宇大概和她已經是夫婦了。
說一點都不酸楚那是騙自己,不過看到他如今娶了般配的太太,還是挺欣慰的。我當年滿心祈禱的,不就是他能得到幸福?現在我的願望實現了,還有什麼可遺憾的?
雖然那時候傷害了他少年的心,但我沒有做錯!最多,如今讓他發泄仇恨,被他整死整殘,橫豎我活著也隻是活著而已!我不斷胡思亂想。
吃飯的時候,我基本不敢抬頭,滿耳朵李思桐興奮地嘰嘰呱呱。展柯宇家的生意是醫藥產業,研發機構主要設在美國、英國和中國,工廠與公司則遍布全球。他在美國MIT獲得生物與生物醫學工程雙博士學位後,一年前開始全盤接管家族生意。
這大神級的履曆是我等凡人無法直視的,神經大條的李思桐卻不自卑,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那貧瘠的經曆說了個清楚又明白,捎帶將我的一切也說得清楚又明白。
我簡直要給這姑娘跪了,人家那階層,屬於雲端之上,哪裡看得起我們這樣平凡的社畜?這姑娘還不知天高地厚地誇耀和我雙劍合璧,時尚屆無敵。我窘得想找條時空裂縫鑽進去。
展柯宇大概笑了:“不錯啊,穿的確實都很有格調。”
“那是,我關照小洛今天務必好好收拾,平常他可隨意了,”李思桐語帶親昵和埋怨,“成天穿差不多的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美術館發的工作服。”
聽李思桐的語氣,好像我是她的男朋友。或許是錯覺,展柯宇忽然低氣壓,一股寒意從他那邊擴散到了我這邊。
粟晚秋不緊不慢地說:“雲先生氣質好,穿什麼都應該很有品味。”
我想這位美麗的夫人真會說話。
她和李思桐又聊起女人的都愛的話題,美容、買包之類的。
粟晚秋和李思桐“一見如故”,談鋒都甚健,場上頗不冷清。
甜點上來了,是布朗尼。
“小洛,你最愛的巧克力哦!”李思桐說得高興,愈加活潑。
“哦。”我附和一聲,謝了給我上蛋糕的男仆,開始吃。
其實我全無胃口,完全不知道這頓飯吃了什麼,為了避免抬頭說話,一直在勤奮苦吃,所以,現在已經非常飽了。不過,我還得硬著頭皮準備把這塊個頭不小的布朗尼吃下去。
我剛吃了一口,碟子就被拖走了,我詫異地抬頭。
展柯宇見我看他,立即移開目光:“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我呆住,他這是,關心我?看出來我吃太飽了?
餐桌氣氛立時陷入尷尬,李思桐在我和展柯宇之間來回看了幾眼。
“展柯宇,你還和上學的時候一樣,對小洛特彆體貼,”李思桐調侃,誇張地歎了口氣,“我怎麼沒這樣的福氣!還是做你兄弟好啊!”
我偷瞄了一眼臉色平靜的粟晚秋,忍不住更加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