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完了，和展柯宇已經走在背德之戀的歧路上。今晚，我放棄弄清他糾纏我的目的，默許他對我做出種種戀人間才能發生的親密行為。我的心如脫韁的野馬，在不該涉足的、屬於彆人的草場忘情馳騁。道德底線被壓到穀底，並且即便如此，也守得艱難，一切崩塌近在眼前，再不懸崖勒馬，遲早有一天，我將淪為他的婚外情人。

所有富麗堂皇、高尚正確的大道理我都懂，但當我一麵對他，任何決心、一切堅持都灰飛煙滅。

“寶貝，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必須在一起！”展柯宇抓著我的肩，認真地說，“誰也不能阻止，包括你哥！”

我愕然瞪著他，這人胡說什麼？難道你忘了，自己是已婚男人！就算我愛你愛到不在乎你有家室，但是，一旦被哥哥發現我做了你的婚外情人，他肯定會暴怒到失控，搞不好能鬨出人命！

展柯宇根本不明白，如今，橫在我和他之間最大的障礙是他已經有了太太！哥哥即便願意放手，也絕不允許我不明不白被金屋藏嬌，做一輩子不能見光的金絲雀！

心中彌漫出悲涼的情緒，這混蛋太狂妄自大了，仗著我和粟晚秋都愛他，為所欲為！

更扯淡的是，對於他的提議，我居然沒有感覺到被冒犯，我最擔心的，是哥哥將對他不依不饒，還有，他和粟晚秋，都會變得不幸。

粟晚秋那麼完美，那麼適合他，我不能毀了他們的幸福！

不管為了誰，我都不能由著自己性子胡來！

“展柯宇，現實點，”我定定看著他，“我們不可能的！昔日重來，都是假象！”

“假象？”展柯宇皺眉提高音量，“你少給我鬼扯！我也不想聽你的歪理邪說，我告訴你，小洛，我愛你，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

“你這瘋子！”我拉住他的胳膊，哀求道，“展柯宇，彆這樣，算我求你！我們彼此放手，真的隻做普通朋友好不好？普通朋友也可以來往一輩子！”

我本想舉宗黎明和我細水長流的友情為例，但忍住了。

展柯宇至今沒跟宗黎明聯係，可見他倆的關係極為疏遠，甚至有可能展柯宇對宗黎明還心存芥蒂，眼下提了，隻會火上澆油。

展柯宇氣得的臉色發青，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長久的沉默之後，他的聲音變得暗啞：“我不想再跟你吵架，也不想逼你在我和你哥之間二選一，我們先各自冷靜一下！”

剩下的路程我們沒有再說話，車裡的空氣冷得要結冰。我一直望著窗外，不明白他和粟晚秋的婚姻出了什麼問題，問題大到他準備無視她，全心全意與我破鏡重圓。

他剛才給了我機會問他的婚姻狀況，但我沒領會到，現在，他的情緒如此惡劣，我沒法再問。

他們是不是已經貌合神離？即便如此，也不是我成為他情人的理由。

十年前，我明知不可以愛一個同性，還是愛了，十年後，我會不會明知不可以做他的婚外情人，照樣飛蛾撲火？我對自己沒把握，他隻要死纏爛打，我就節節敗退，對他沒法狠下心腸。

每次回想起那個雨天，我拉著宗黎明跑掉時，他如同被抽去靈魂的表情，我就心如刀絞，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我雖然為贖罪尋過短見，但我沒死成，依舊要欠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