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陰雨綿綿,放下電話,我憂心忡忡地望著窗外,忽然想起多年以前,也是這樣的天氣,江妍雅也是約了下午3點到肯德基見麵。那天,江妍雅讓我跟展柯宇分手,今天,我則會主動表態,跟展柯宇什麼瓜葛都不會有、永遠不會再有!
天氣越來越冷了,我覺得冷上加冷,恨不得回家找件羽絨服套上,以抵禦這從內到外、從外到內的雙向寒冷攻擊。
“我得發誓,為了讓她放心,什麼誓言最毒我發什麼!”我破釜沉舟地想。
那家茶社主要做晚上生意,下午3點,茶室剛開門不久,我是第一個顧客,選了一個靠窗的隔間,要了一壺滇紅。
真冷!我兩手握著茶杯,望著窗外煙雨蒙蒙中的月季。這花耐寒,都11月下旬了,還滿枝繁花地怒放,讓人欽佩它的生命力。
時間過得既慢又快,我一次次按亮手機,焦躁地等待被審判時刻的到來。
有腳步聲傳來,我慌忙丟下茶杯,站起身。
下一秒我當場石化,來的人居然是展柯宇。
粟晚秋是哪種老婆?匪夷所思到替丈夫約“小三”?!我的瞳孔地震了。
展柯宇瘦了許多,比我想象中更憔悴,我的心口尖銳地疼起來,眼眶一熱,莫名其妙就掉下眼淚。
這特麼什麼跟什麼,我林黛玉附體了,見到這人就忍不住哭?!
我難堪地扭過頭,用手背擦眼淚。
展柯宇從背後抱上來:“寶貝,再見不到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這混蛋一定也對粟晚秋賣慘了,所以她不得不妥協?因為,當這混蛋用委屈哀怨的語氣跟我撒嬌時,我心疼得立即想丟掉所有倫理道德,給他做婚外情人,管他身後洪水滔天!然而我理智殘存,用力想拉開他的胳膊:“你放手,清醒點,咱倆不可能!”
我的徒勞掙紮在他說出下一句話後,戛然而止。
他說:“我沒結婚!也沒訂婚!更加沒跟其他任何人交往和玩曖昧!粟晚秋是我助理,我的心裡隻有你一個!”
哈!我的腦子不夠用了,粟晚秋跟他沒關係!?我的判斷偏差到如此離譜的地步?第一次在展家見麵,粟晚秋擺明是大宅的女主人,還有,他和粟晚秋相處的狀態,就像老夫老妻啊!
“你騙我!”我鼻子囔囔地說。
“我是騙了你!我原本隻想讓你誤會我和粟晚秋在交往,誰知你跑偏到以為我和她已經結婚,我也沒料到會這樣。那晚生日趴之後,淩霄和飯團差點聯手揍了我,我才知道,你一直認為我是已婚男人,”展柯宇將我轉過身,“難道你就沒發現,我和粟晚秋都沒戴婚戒?”
婚戒?戒指能證明什麼?這可是中國!我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師父師娘,乃至許多已婚同事,無名指不戴婚戒的比比皆是,但沒有人懷疑他們的已婚身份,誤認為他們是單身。
“下雨那天在車裡,我和粟晚秋表現得很明顯了吧,就是老板和助理啊,可是你這呆瓜,認準了的事毫不質疑,我後來不是引導你問我和她的關係?你卻死活不問,還露出‘你有主了,我很欣慰\'的表情,”展柯宇一臉挫敗,“後來我幾次想坦白跟粟晚秋沒什麼,但是,和你在一起時,氛圍不是太好就是太壞,太好時怕說了煞風景,太壞時怕說了火上澆油,所以,一直沒找到機會坦白!”
我的腦子似乎短路了,瞪著他費力領會他的話,隨後,怒火“噌”地燒起來!
這甩鍋的王八蛋,這麼說,都是我的錯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