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中午飛抵H市,爸爸媽媽見到展柯宇,極為滿意,並立即將結婚擺上議事日程。
他們的急迫和展柯宇一拍即合,雙方相談甚歡。我一頭黑線地看著他們三個熱烈地討論雙方家長見麵及注冊、婚禮事宜,感覺世界觀崩塌了。印象中傳統古板的父母居然如此開明,應該是托了哥哥不倫之戀的福。
隻要不和哥哥結婚,我哪怕願意和爺爺家的阿布步入婚禮殿堂,他倆大概都會說OK!
話說,我和哥哥真的太久沒見麵了,每晚一通的電話雖然照打,但我總覺得他心事重重,公司的麻煩比他原以為的大。說真的,我越來越擔心他了。
一切等結了婚再說吧!
我告訴了宗黎明即將結婚的打算,他笑著說恭喜,然後問我想要什麼結婚禮物。
“作為你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哥,不送份大禮為你撐場麵,怕你將來到這種大戶人家吃虧。”他半真半假地說。
“你沒病吧?現在是封建社會?展柯宇家是大宅門?”我斷然拒絕,“你什麼都不用送!”
彼時我正在修補另一幅風景畫,早先止步於玫瑰色的那幅畫被我包起來放在一邊,等有了靈感再補。各種方法都試過,一無所獲,就差拜神求畫家給我托夢了。師父來幫忙,同樣沒配出合格的顏色,總覺得濃度缺一線。師徒倆對此一籌莫展。
“算我瞎操心。”宗黎明盯著那幅秋天的田野,慢悠悠地說,“怎麼,那幅人像,放棄了?還是補好了?”
他去歐洲前,無數次看著我為調顏色陷入抓狂境地,然後為安慰我帶我出去散心或者吃甜品。
“沒放棄,也沒補好,擱在那邊呢,”我指給他看那立在玻璃櫃裡包著油布的畫,“連師父都被難倒,這位畫家是個奇葩,配色不走尋常路,頭疼!”
“美人曖昧多情的臉紅,本來就是人間絕色,自然很難描畫得出。”他抬頭看著我,莞爾一笑。
這人的心情最近好多了,看來逐漸走出失戀的陰影,我放心不少。
“要不要送你一幅當代名家的畫作?”他問,送結婚禮物的心還沒死。
“你搶銀行了?還是盜金庫了?買畫是燒錢的勾當,不許送!”我再次拒絕。
“你忘了沈書豪的副業是什麼了?我自然可以惠而不費。”他過來按住我的肩,用濕紙巾擦掉我剛才調色時濺到臉頰上的一點嫩黃色。
“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他理了理我的劉海,“點一筆這種嬌豔的黃色到眉心,應該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