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彆前,唐立夏吞吞吐吐地跟展柯宇道歉,說自己當年枉做小人,看到他和我一起約會後,給哥哥通風報信。
“雲河拒絕在王律師的代理合同上簽字,我著急追問他為什麼,他告訴了我內情,”唐立夏窘迫地抓抓頭,“我這才記起十年前的舊事。我猜雲河已經推斷出展先生和弟弟再續前緣了,就是還不知道走到了哪一步。”
“各自立場不同,你是雲河的鐵哥們,自然處處替他著想。我猜,丁鵬應該拉攏過你,但你隻認雲河!”展柯宇頭一次對唐立夏和顏悅色,“所以,你對我,沒什麼可抱歉的。”
“謝謝理解!”唐立夏感激地說,“丁鵬那孫子拉攏我不成,當天下午就派人事部門通知我,告訴我已被免職,又讓人看著我收拾東西。我出來時,見那孫子已經搬入總裁室,忒不要臉!”
我緊張起來:“丁鵬一定會銷毀我哥電腦裡涉及他的犯罪證據!”
展柯宇摸摸我的頭:“放心,你哥不可能將那些重要材料留在最不安全的地方,也不會放在他B市的住處,大概率是去某家銀行租個保險箱存放。等他獲得自由,丁鵬那小子,有的受!”
我頓時羞愧於自己見識短淺。
見我難為情,展柯宇笑了:“寶貝,你是藝術家,哪有爾虞我詐的警戒心?”
唐立夏表情複雜地看著我和展柯宇,接著恭喜我們即將修成正果。
我們謝了他。
唐立夏搭傍晚的飛機,一刻不耽誤回B市。
晚飯後,我和展柯宇在室內花園散步。晚上氣溫驟降,外麵狂風呼嘯,沒法出去。
“你替我哥穩住公司,他知道後,態度會軟化的。”我想當然地說。
“那可不一定,”展柯宇握緊我的手,“他沒了後顧之憂,更有底氣拒絕我。畢竟,他認為清者自清,而且,目前證據鏈缺失,女方身上沒有傷痕,酒吧的監控、酒店的監控,甚至電梯裡的監控,莫名其妙不是壞了,就是圖像缺失,警方很難不懷疑都被動了手腳。撲朔迷離之下,指向有預謀為之。”
“那怎麼辦?”我發愁地問。
“怎麼辦?”展柯宇依舊樂觀,停下來將我攬到懷裡,“放心,你老公這張嘴,死人都能說活,即使你哥不介意在看守所待上幾個月,特效公司的董事們可等不了!唐立夏不是能主持大局的人,雲河目前最大的壓力來自公司。”
“成年人,哪能如少年時任性?”展柯宇親親我的頭頂,“你哥這次,不得不對我妥協。不過,等他重獲自由,我也做好他翻臉不認賬的準備。”
“不會的,我哥不至於過河就拆橋。”說這話時,我心裡完全沒底。
十年前,哥哥親口跟我說,不再管我的事,我想喜歡誰就喜歡誰,但轉臉他就指令丁軒昂他們霸淩展柯宇,並且不達目的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