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再陷入舉棋不定中,回家後我立即向父親提出要轉去美國繼續學業。
我一丁點都不想留在這裡了!
父母都知道我處於失戀中,但不知道我愛上的是個男孩。
他們都是性格強勢的人,從不同情弱者,處理問題時不講情感。我不清楚他們對同性戀的態度,怕給小洛帶來麻煩,沒有坦白。
因為之前勾搭的對象都是女孩,所以我上次帶小洛回家,沒人往曖昧的方向猜,隻以為是尋常的朋友到訪。
我的要求提得突兀,父親略顯詫異,他沒料到我如此想逃避現實!
“現在回去正好,否則和美國的高考對接不上,申請大學的時候有點麻煩!”他沒有安慰我,隻對學業做了簡要分析。
我知道,他和母親從沒打算讓我讀國內的大學,預計最多讓我留到高二下學期。
即使小洛和我不分手,一年後也要麵臨遠距離戀愛的檻。
我意識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掌控人生。
“安排好了告訴你!”他淡淡地說,轉頭看向電腦。
這表示談話結束了。
母親在她的書房忙碌,她也有一堆事務要處理。
身為兩個事業型強人的獨生子,要麼變得更強勢獨立,要麼成為怯懦的寄生蟲,我覺得自己介於兩者之間,如何選,在一念之間。
在他們心裡,失戀大概屬於一種人生課程,痛苦的百分比能夠精準量化。
有記憶以來,我從沒有對他們訴過苦、撒過嬌,他們不吃這一套,久而久之,我的任何事,都不願意跟他們分享。
沒有再去學校,我不想再度陷入軟弱的境地,基因裡強勢的部分占了上風,我決定徹底切割掉小洛跟我的聯係。
母親聽說我要回美國,摸摸我的頭,強行幽默:“彆沮喪了,前麵有廣大的森林,風光無限!”
她的意思是放棄一棵樹,沒什麼大不了。
雖然幽默的表達不適合她,但為了安慰我,她儘力了。
我那時候也覺得,應該沒什麼大不了,我會找到新的戀愛對象。能愛上小洛,證明我並非愛無能。
我退出了所有的社交群,包括五人群,王躍飛、淩霄和飯團輪番或打電話或私聊或約我見麵開導,他們都覺得,小洛還喜歡我,我需要的,隻是時間。
時間?笑話!莫非等個一年半載,雲河就不是小洛哥哥了?
他倆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這輩子都不會分開!
想到這點,我更加絕望。我最強大的情敵,將永遠如附骨之疽守在小洛身邊,任何人都彆想繞開他親近小洛。
更關鍵的是,小洛也不想離開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