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緩過來後,給出讓我安心的答案,雲河在他心裡,由始至終,隻是哥哥。
小洛說得毫不猶豫,我瞥見雲河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他被嚴重打擊到了。
那一刻,我爽透了!
小洛離開不到十秒,雲河就恢複了正常。
這家夥的軟肋是小洛,隻要小洛不在,他就強悍到完美。
我和丁鵬都是利用他的軟肋,給他挖的坑。
他再次毫無商量餘地地拒絕我的幫助,嘲弄我是個小人,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我沒跟他鬥嘴,讓王律師給他看報紙和視頻。
這一招是釜底抽薪,雲河在震驚之下,果然垮了。
我眼睜睜看著他從一頭雄獅變成喪家犬,並且和我一樣,麵如死灰,沒等看完就啪地合上筆記本電腦,逃避目睹小洛已經被死神親吻過的臉。
“十年前,你費儘心機趕走我,差點害死小洛,他從那時候起患上的抑鬱症至今沒好。不信的話,你去某某醫院精神科查一查,小洛是那裡的老病號,定期找一位姓邱的醫生開藥,”我直視雲河,慢慢地說,“自從你被抓,小洛每天都要吃藥,否則就睡不著,你在這裡多待一天,他就要多受一天苦。以小洛的精神狀況,你認為,他能熬多久?”
我在誇大其詞,其實,雲河被抓後,小洛的精神狀態比較穩定,我將他照顧得很好,他基本沒有出現過於揪心焦慮和惶恐不安的症狀,我讓他堅信,以我的能力,短時間內可以為雲河洗脫罪名。
如今,小洛全心全意地信任我、依賴我,飲食睡眠基本正常。我每天都要找機會偷看他的藥瓶,確認損耗量,欣慰地發現,他不僅沒有增加用藥,反而減少了用藥。
在小洛麵前,我完美隱藏了魔鬼的本性,化身為能救助他哥哥的神。
我不後悔謀害雲河,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點表裡不一的壓力,對我來說,不是事。
當然,隻要我的目標達到,小洛又承受得住,雲河被判無期徒刑更合我心意!
雲河動搖了,他和我一樣,被蒙在鼓裡十年,陡然得知,方寸大亂。
他愛小洛,希望小洛幸福,他曾堅信小洛愛他,且隻有自己能給小洛幸福,假以時日,小洛突破了倫理道德那一關,他們將水到渠成。如今,一切亂了套!
我想,十年前,他發現小洛愛上我,我和他如此相像,既給了他沉重打擊,也讓他生出更多的信心和希望。他處心積慮培育的罌粟,按照他的設想綻放出花朵。小洛被扭曲了性向,變得能夠接受男人,並且接受和他相像的男人,他於是堅信,作為本尊,遲早能夠采擷到屬於自己的罌粟花。
事實並非如此,十年前就是幻象,正如子女長大後尋找的另一半,多少與父母有相似之處,但不代表,子女對父母的愛超越親情人倫。
小洛臨走前對他的態度,擺明他們之間,在小洛這裡,感情從未越過雷池,雲河意識到了這一點,麵如死灰。
我乘勝追擊,將委托文件打開推到他麵前:“簽字吧!我會用最快的速度還你清白。”
雲河在短暫的迷茫之後,忽然目光狠厲地看向我:“王八蛋,是不是你做的局?”
到底是同類,一樣的魔鬼附體,他朦朧察覺到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我毫不退縮地直視他:“丁鵬和你的矛盾,並非一朝一夕,是他要害你,我隻不過順水推舟,利用了這件事幫你,希望你對我有個好印象。”
“更何況!”我加重語氣,微微一笑,“小洛愛的人,是我,你無論說什麼,都無法動搖他!”
雲河憤恨地瞪著我,拳頭攥得很緊,沒有警察的話,他大概早就撲上來將我往死裡揍了。
為了小洛,他不介意成為罪犯,當然,棋逢對手,我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