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河不來攪局,我和小洛終於能安安靜靜地約會。
我選了塊鮮花簇擁的草地,然後布置成“露天臥室”——厚氈毯上被褥枕頭齊全,毯邊的矮桌上,擺滿水果、點心和飲品等等。
“我們要在外麵過夜?”小洛為難地端詳眼前的一切。
他洗完澡了,穿著煙青色浴衣,比頭頂的明月還要優雅動人。我盯著他看,就像第一次見他。
無論癡漢般看他多久,我都不會產生審美疲勞,直到他詢問地瞪了我一眼。
他的樣子既不解風情,也不給我麵子,但我非常能夠理解和接受。小天使對露營沒興趣,倒不是他排斥親近大自然,實在是因為有過不愉快的經曆——他12歲那年,和家人去森林公園露營,在草地上坐了不到15分鐘,不知碰到了什麼,就悲催地皮膚過敏了,嚴重到需要打針吃藥。從此,露營成為他的禁忌。
他的皮膚無比脆弱,過敏原不僅有紫外線,還有其他種種,列出來有一長串。
“寶貝,沒事,這邊殺過蟲了,毯子很厚,你接觸不到外麵。流星雨結束我們就回去,哪能讓你曬到太陽,你看,我都沒支帳篷。”我一邊寬慰他,一邊用公主抱的姿勢,將他送到毯子上。
我時刻製造和他親密接觸的機會,可惜路程太短,無論怎麼拖延,也就一分鐘內的事。
“我不至於穿著鞋子也不敢過草地。”他沒察覺我的“不良”居心,認為我多此一舉。
“你穿的是拖鞋,草地上有露水,滑倒了怎麼辦?”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幫他脫掉鞋,放到桌下的橫檔上。
我怕有蟲子過於“愛慕”他,爬上他的鞋。
他撐著頭看我放鞋,等我也脫了鞋坐到毯子上,主動靠到我肩上。
“怎麼了?”他的情緒不太高,我攬住他親了親他的頭頂,“真的不喜歡這樣?”
“沒不喜歡,我擔心你還在生我哥的氣。”小洛拉過我的手,把我的手指當玩具玩,拉拉扯扯。
眼下的氛圍非常放鬆,我感受到了歲月靜好的愜意。小洛是我的全部精神寄托,隻要有他在身邊,我彆無所求。
“起先是火大,後來我想,他就那樣了,改也沒法改,算了!”我發自肺腑地說。
怒氣消散後,我開始可憐雲河,此刻,則愈加可憐那個變態。
“寶貝,對不起,”我低頭吻他的臉,“中午嚇到你了!”
“我當時很害怕,不僅怕你倆打起來,更怕你會傷心,”小洛仰頭凝視我,“我發過誓,不會再讓你傷心!”
小洛的眼睛清澈如水,目光月色般柔和。我知道他不是為哄我開心隨口說的,而是發自肺腑。
我設想了一下,如果小洛跳下床不是奔向我,而是攔在雲河身前,我一定會繼續憤怒,並且,確實會傷心。
我之所以能迅速泄掉怒氣,是因為小洛堅定地選擇奔向了我。他對我的在乎,讓我感受到了被愛,雲河於是刹那間變得微不足道。
我突然說不出話來,像個情竇初開的傻小子,整個人暈乎乎的,隻覺得被幸福狠狠擊中的滋味是多麼地讓我欣喜若狂。
直到小洛笑著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才如夢初醒,並遵從本能,托住他的臉熱烈地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