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異象絕對不會憑空出現,也不會是突然間就開始變化,如果是這兩年出現的明顯變化,那麼一定在更早之前,就已經開始出現預兆。
桑華開始回想在他閉關之前,他忽略掉的一些細節。
隻是還不等他多想,段君燚便開始打斷他所有的思緒,一手摟緊他的腰身,將他推至船艙內,將船艙內所有的帷幔放下。
頃刻之間船艙內的空間與外界完全隔開,隨著畫舫在湖麵上緩緩飄蕩,細碎的陽光透過厚重的帷幔忽閃忽現灑入艙內,船艙之內的空氣都變得黏稠起來。
段君燚幾乎是整個人壓在桑華身上,兩個人挨得太近,呼吸之間,灼熱滾燙的氣息全部灑在桑華臉頰和耳畔之間。
也不知道段君燚是喝了多少酒,一雙明亮的眼眸中浮起一層朦朧的水霧覆蓋。
這些日子以來桑華見多了段君燚淩厲冰冷的一麵,酒意之下,眼中朦朧的霧氣化去了段君燚身上冰冷的外殼,一時間桑華以為自己的小弟子回來了,從而舍不得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見到桑華絲毫沒有不悅的意思,那麼順從的模樣,讓段君燚想要更加放肆起來,勾起桑華散落在肩頭的一縷青絲,放在自己鼻下輕嗅著屬於桑華身上獨有的桃花香。
“師尊可是答應今日陪我,又想那些有的沒的煞風景,師尊今日隻能想著我,眼中也隻能看著我。”
說著段君燚抓起一旁的酒壇,大大灌上一口桃花釀含在口中,俯身將口中的酒釀全部渡到桑華口中。
被迫咽下所有桃花釀後,桑華也發覺了不對勁,隻有段君燚放開他之後,他才有機會喘著氣道:“酒裡,你在酒裡混了夢貘散。”
夢貘散顧名思義,是迷.魂.藥一類能讓人至幻的藥物,但是夢貘散比尋常的迷.藥更烈,中了夢貘散的人,會瞬間陷入自己最放不下的記憶中。
“是啊。”段君燚倒是坦然,絲毫沒有避諱,“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這點夢貘散對師尊起不了什麼作用,師尊酒量太好,我喝不過師尊,師尊還不許徒兒用點小手段嗎?”
混了酒水的夢貘散發作得很快,隻是那麼一會兒的功夫,桑華的腦子就開始混沌起來,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起來,隻有與自己緊緊相貼的段君燚是他無法忽略的真實。
現在的桑華身上修為沒有被封,如果想要反抗夢貘散的話,以他的修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需要催動自身的真氣,就能將夢貘散給驅散。
“賞景什麼的,全是借口,世間哪有美景能抵得過師尊姿容絕色,師尊展顏一笑,日月失輝。”
見桑華眼神逐漸渙散迷糊,段君燚就知道他這是在縱容自己,於是開始愈加不安分起來。
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衣物散落一地,畫舫之內升起一片暖色。
帷幔之外是立春之日,帷幔之內亦是春色迷人眼。
近日天黑得格外早,段君燚醒來出船艙時不過是酉時,黑夜就已經完全籠罩大地,厚重的烏雲完全遮擋天空,抬頭一望不見繁星不見皓月,隻有無儘黑暗。
白日裡還是晴空萬裡,如夏日一般炎熱,不過是過了幾個時辰,空中就開始飄起紛紛白雪。
天色變幻無常,毫無規律可循,更加無法預測下一刻是晴是雨。
“那麼快天象就發生了變化,擋了那麼多穢氣,還是拖不住嗎?”
紊亂的天象,令段君燚的心中感到不安。
“唔……”
船艙內一聲細微的□□聲打斷了段君燚所有的思緒,立刻就轉身鑽入船艙內,用真氣將桌上涼掉的茶水溫熱,再給悠悠醒來的桑華遞過去。
前一刻還在擔憂的段君燚,麵對桑華時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將茶水喂到桑華嘴邊時,順勢將桑華淩亂的青絲攏到桑華身後,輕聲道:“徒兒給師尊揉揉腰。”
頓時桑華差點沒忍住一口茶水噴出來,低頭一看自己衣衫不整,淩亂的衣衫之下若隱若現能看出不少痕跡來,一時間又一次漲紅了臉。
這般反應倒是讓段君燚心情更愉悅了,又湊過去在桑華通紅的臉頰上胡亂親一番,心情大好調笑道:“師尊要知道,禽獸最喜歡看嘴邊的小獸又嬌又羞的模樣,師尊這般模樣,讓徒兒更想脫了人皮,隻當禽獸。”
知道自己師尊臉皮薄,再調笑下去,自己的師尊就要變成人魚,直接掀了畫舫的船板躲到水中去了。
於是段君燚也不再拿桑華逗趣,好好將桑華的衣冠整理好,又將自己帶來的氅衣披在桑華身上,柔聲道:“外麵下雪了,雖然師尊修為深厚,有真氣護體不懼嚴寒酷暑,雪日中披件氅衣,總能有多一絲暖意。”
整理好桑華的衣冠,段君燚還是放不開手,順勢將桑華緊緊擁入懷中,埋首在桑華脖頸之間,貪婪的嗅著桑華身上淡淡的桃花香。
現在這具身軀上全部布滿了他留下的痕跡,渾身上下也染透了屬於他的氣息,證明著懷中認屬於他,那一刻他不想再放手,隻想將人揉入自己骨血中,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