狏狼完全聽從段君燚的安排,此時他沒有多問,隻問了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雪原之上的大雪,終日不停歇,穹頂之上也終日覆蓋著厚厚一層柔軟的飛雪,此時他們坐在長庚殿內的假山之下,一層屏障將大雪阻擋在外。
若是將漂浮在空中的那些黑色穢氣清除,隔著薄薄一層屏障,欣賞紅梅白雪,倒也是一種雅趣。
段君燚不想打破這樣的寧靜,他思量一番道:“佘青在泱州城,應該還能維持十數日,那便七日之後行動。”
穹頂行事向來乖張,段君燚先是給南離翼火宮下了拜帖,明目張膽告訴南離翼火宮自己要借他們的寶物熾火令。
看到拜帖的那一刻,離火尊者氣急敗壞直接將帖子狠狠摔在地上:“段君燚簡直欺人太甚!先是盜取禦火珠,如今又覬覦熾火令,根本不把我南離翼火宮放在眼裡!”
帖子上寫得好聽,那叫借,不過是個人都明白,段君燚是打算明搶。
朱臻和南宿相視一眼,心中腹誹著:“段君燚何止是不把南離翼火宮放在眼裡,所有仙門,他也從來沒有放在眼裡過。”
現在離火尊者正在氣頭上,他們心中如何腹誹,也不敢直接說出來。
七日之後,段君燚的儀仗出現在南離翼火宮之外,秉承著先禮後兵的做法,段君燚沒有直入南離翼火宮之內,隻停在了赤陽山下。
穹頂的儀仗落下時,離火尊者同樣是帶著南離翼火宮上下擺陣相迎。
一個大陣在段君燚眼前形成,段君燚認出來,這是南離翼火宮的裂天赤焰陣,這個陣仗,段君燚忍不住讚歎一聲:“本座隻是來借個法寶,離火宮主連護山大陣都擺出來了,可真是讓本座受寵若驚啊。”
離火尊者身著一身火紅色衣袍,手持熾火令站於陣前,一頭因為常年修習火術而變成火紅色的紅發,在陣中無風自動。
熾火令就是控製裂天赤焰陣的關鍵法寶。
眼見段君燚帶來的人,半數是妖族,半數是亡靈,仙門中人最痛恨的就是妖族和亡靈,偏偏段君燚將兩者都湊齊了,離火尊者在看見他們的一瞬間,身上殺意凜然。
又看到段君燚的目光盯著自己手中的法寶,離火尊者更加無法冷靜麵對對麵的人,雙目怒瞪段君燚,怒道:“我南離翼火宮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你既來此,那麼你我之間的帳清一清,你盜我禦火珠,又擒我弟子,如今更是肖想我門派寶物,這些舊賬是時候了結了。”
“可惜了。”段君燚早就料到了離火尊者會是如此態度,卻還是故意做出惋惜的姿態,“本座原隻想跟離火宮主借一借熾火令,既然離火宮主如此不情願,本座也隻好換個方法向宮主討要寶物了。”
赤陽山下,南離翼火宮弟子齊齊擺下大陣,裂天赤焰陣緩緩落下,整個赤陽山風雲驟變。
陣法將穹頂魔軍籠罩在內,所有人眼前的景象一樣發生了變化。
赤陽山下原本綠樹成蔭,籠罩在陣法之內後,所有綠樹全部變成火旗,就連整座赤陽山也化作了千裡赤地,就連迎麵吹來的狂風,都變成了夾渣著火靈的熱浪。
看著眼前整座山的變化,還有迎麵而來灼燒皮膚的熱浪,段君燚目光緊盯著離火尊者手中熾火令,不疾不徐抬起手,身後狏狼立刻就明白意思。
“兄弟們,破陣!”
狏狼大吼一聲,身後穹頂魔軍立刻分彆向著八個不同方位分散開來。
陣法之內,所有火旗都會移動朝著闖陣者的方向攻擊,陣法之內的攻擊錯綜複雜,他們人數夠多,分散開來,更容易破解火旗和南離翼火宮宮弟子的夾擊。
段君燚盯著控陣的離火尊者,還有身旁給他作為護法的朱臻,南宿,狹長的鳳眸微微微磕,嘴角勾起一抹不可見的弧度,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轉頭對景離與重淮道:“你們盯緊了離火尊者身旁的二人,他們是離火尊者關門弟子,最好能活捉一個。”
兩人同時應道:“明白!”
然後立刻就在眾多魔軍的掩護這下,朝著師兄弟二人而去。
想要破陣,那些火旗和南離翼火宮的其餘弟子都隻是其次,最關鍵之處,還是手持熾火令的離火尊者。
朱臻和南宿都被纏住,段君燚召來無歸劍,直衝著離火尊者而去。
一劍刺去,離火尊者紋絲不動,熾火令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天然保護的屏障,段君燚那一劍刺在屏障之上,隻是讓屏障出現一絲裂縫。
“烏龜殼不錯,隻可惜,有龜殼也保不住尊者。”
段君燚在打鬥之上,從來都是暴力凶狠,此時要破開熾火令的屏障時也是一樣。
熾火令是以火靈形成一道屏障保護離火尊者,段君燚便以禦火珠將屏障上的火靈吸收,再將自身強大的力量彙聚在無歸劍刃之上,以蠻力生生破開熾火令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