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期限以到,不知土地造冊工作進展如何?”王彩霞端座正首,左手坐著二爹爹,依次往下坐著張縣丞等人。
“秉告大人,全縣土地重新登名造冊工作已完成。請大人閱視。”錢主簿恭敬的遞上帳冊。
王彩霞接過帳冊,略微翻閱一翻,放在案上,誇獎道:“不錯,有勞各位了。”
張縣丞忙道:“卑職謝過大人的讚賞,能為大人效力,這是卑職們的份內之職。”
王彩霞點頭,微笑道:“諸位都很得力,本官非常欣慰。統計下來,本縣荒山,荒田,密林眾多,本官打算再出公告,不管是誰隻要願意墾荒,從荒地變成熟地,開墾出的土地歸開墾者名下,可免科稅五年,五年產出皆為個人。不知諸位有何異意?”
眾人眼前一亮,隨即又暗淡下去,誰都知道土地是好東西,可以子孫後代傳下去,可是老天不下雨,地裡長不出東西來,有再多的地也是妄然。
張縣丞和錢主簿擠眉弄眼,眼神交流一番,王彩霞隻當沒有瞧見,低頭品著香茗,也不著急。
片刻後,張縣丞站出,“大人,我等毫無異意,全憑大人做主。”
告示是張帖出去了,王彩霞不管彆人是啥反應,反正她是出手了,在書房中,關起門來又和兩位爹爹商量了半晌,旁人不知談話內容,隻瞧見,從書房中出來後,二爹爹一臉欣慰,三爹爹一臉興奮。
眼下的安慶縣,大部分靠近水源的土地,都被地主、豪紳所占有,年年大旱,安慶縣的產糧一年不如一年,離水源較遠的田地都成了荒地,依靠向地主、豪紳租田種地的農戶們,上交不出產出,自已也沒飯吃,大多遠逃他鄉,乞討為生。
三爹爹心中激動,沒想到他這把老骨頭,有生之年,還能再創一番事業,從懷裡掏出閨女給寫的企劃書,看個沒完,合上收好,高聲叫道:“李安,進來!”
“是,主人有何吩咐?”李安恭身侍禮道。
“去,派幾個人傳出口風,我李某人需要雇工開荒,隻招收拖家帶口的青壯勞力,安慶本縣人,每日粥食管飽,每人月糧五鬥。有願意報名者,三日後,在城中廣場集合。”
開荒雇工的消息傳出,安慶縣傳得沸沸揚揚,那些地主、豪紳知道張某人招雇工,那就等於知縣王彩霞招雇工開荒,都聚在一處,等著來年瞧王彩霞的笑話,這年頭,誰還在地裡刨食,開墾再多的荒地,無所出,就等著賠死吧。
最開心的要數那些窮的快要餓死的農戶了,正愁著米缸見底,過年揭不開鍋,聽到有人粥食管飯,還有月糧拿,真是想睡覺有人遞枕頭,那些窮單身漢們眼紅的瞅著那些拖家帶口的窮農漢,三日後彙集到安慶縣廣場。
三日後,那廣場已經擁擠的水潑不進了,不管是單身的還是拖家帶口的農漢,本鄉的還是外鄉的,都聚在此處,伸長了脖子,瞅著臨時搭建的高台。
不一會,三爹爹領著手下,出現在高台之上,掃視了台下一圈,滿意的點點頭,清清噪子,“咳——,想必大夥都已曉得,縣太爺有令,不管是誰隻要願意墾荒,從荒地變成熟地,開墾出的土地歸開墾者名下,可免科稅五年,五年產出皆為個人。本人願意開荒,因此需要招出一百名雇工,招收條件是隻招收拖家帶口的青壯勞力,安慶本縣人,每日粥食管飽,每人月糧五鬥,可事先預支一部分月糧。有意願報名者,站到左邊報名處報名。。。。。”
三爹爹頭一次講這麼多話,還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好在這些話,閨女幫他寫在企劃書上,讓他背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