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一位懷抱琴瑟的白衣男子,他隨意坐大戲台之上,身前放著一張矮幾,幾上有琴,四周煙氣渺渺,白衣烏發,清逸出塵,修長的手指在琴上飛舞起來,優雅得像是輕盈的舞步,眸子微微地合起,像是沉醉在他的琴音中,久久地沉浸著。
琴音穿透這一片喧鬨的空間,寂靜而遼源,嘈雜的樓內募然沉寂下來,人人抬頭望著戲台上的白衣男人。
香草瞥眼看王彩霞,卻見她一臉若有所思,一時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大人,你知道他是誰麼?”頓了一下,順利看到女子終於麵露興趣,他得意地湊近低聲笑道,“大人,他可是名滿天下的第一樂師蕭琴,琴藝精湛,如火純青,又據說他被譽為天才樂師,少年成名,享譽月國,還據說他風采絕世,是月國少女的第一夢中情人,據說。。。。。”關於蕭琴的據說,演藝了無數個版本,在世間流傳。
香草還在喋喋不休,“他可是我們豔陽天花大價錢請來的,每晚隻彈一曲,即不陪酒也不陪客,見什麼人,都要看他的心情。哼。當然了,光有銀子是不行的,還要有才情有身份。。。。。。到至今為止,在他房裡留上一晚的客人也不是沒有,不過都沒有過夜,我聽說那蕭琴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越是如此,這月國自認有才有貌的男人和女人越是趨之若騖,大人你這身份是足夠了,至於能不能進他房中相會,就得看大人自已的本事了。。。。。。”
王彩霞心不在焉地聽著,這樣的琴聲,在這樣的夜晚,對於王彩霞來說,隻有一個作用,就是催眠。眼皮不自覺的聳搭下來。
而雅閣四周,又有多少歡客,真心聽他彈琴,大多瞧了一眼,又回到了香酥綿軟的小倌懷抱。王彩霞不由輕歎一聲,想到了一個詞:對牛彈琴。
王彩霞打量一下四周,有幾位大人已然醉倒,醜態百出,還有的抱著小倌,猜拳鬥起酒來,真不知這酒宴何時能散。
聽了良久,琴不醉人,人自醉,王彩霞聽得昏昏欲睡,猛然間,腦中炸響,眼珠一轉,嘴角彎起,抬手喚來小廝,要來了筆墨,低頭想了想,快速寫了兩個字,吹乾後,折起紙遞給小廝,順手打賞了一碇銀子,耳語了幾句。小廝點頭應了,轉身離去。
一曲終了,靜坐片刻,蕭琴方才緩緩睜開眼睛,一雙朗星眼眸掃了下台一眼,低垂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冷冽如冰。抱起琴,起身走下台去。
“先生。”
蕭琴麵露不耐,轉身一瞥,一個小廝上前,諂媚地乾笑著,舉著一張薄紙,遞過去,“嘿嘿,先生,有位大人仰慕您的琴音,特意寫的,您瞧瞧。。。。。。”
難道又是無聊的情詩,蕭琴接過,打開,掃了一眼,本是不奈的眼神,變得深沉起來,星眸睜大,仿佛有絲動容,有些動怒。
“是誰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