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山治看上去還是一副正派少年模樣，但這也無法讓艾斯心情舒坦的看著他對著自己的夥伴出手。

想起離開前傑克老爺爺的話，他一雙黑眸不禁愈發深邃堅定。

艾斯認真嚴肅的口吻讓阿莉爾止不住地點頭。

“我知道了艾斯，我隻相信艾斯。”

艾斯滿意點頭，又有些失笑於她最後的話，但最終沒有再糾正什麼。

就像知道自己的解釋也不會讓少女改變。

山治一邊捂著再次被哲普敲出紅腫大包的額頭，一邊惡狠狠地瞪著將他形容“不懷好意”的艾斯。

可惡，這個黑藻頭的家夥竟然在阿莉爾小姐麵前詆毀他。

金發少年發怒的表情直接被艾斯忽略了去，他對著明顯就是管事的哲普提出了要離開的念頭。

一頓飽飯的恩情換一個承諾，少年熱血的一句話隻是讓哲普不苟言笑的臉上裂開一絲缺口，他沒有嘲笑艾斯的不自量力，反而也是應下了他的許諾。

“要是把這臭小子帶走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艾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山治跳得老高，直接腦袋撞著毫無防備的哲普的腰間，少年的頭就跟鵝卵石一樣堅硬，隻聽得哢嚓一聲，骨折的聲音像裝了擴音器一樣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哲普頂著青筋將罵罵咧咧的山治一把提起往廚房走去，臉上黑沉沉，如山雨欲來狂風呼嘯。

在艾斯跟阿莉爾的注視下，丟下一句話便離開。

“既然要走了就不送了，老夫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尊重長輩的小子。”

直到艾斯與阿莉爾離去後，被懲治後的山治還是趴在二樓的欄杆上望著海麵泛起的波瀾。

“哲普老板，我啊”

“總有一天會找到傳說中的all blue，但不是現在。”

“哲普老板對我的恩情我還沒有還完，我是不會離開巴拉蒂的。”

夜晚的大海還是跟白天一樣波濤駭浪，借著月光也能看到翻湧起來的白色浪花，山治卷卷的眉頭正耷拉著，唇角的弧度也抿成一條線，仿佛被什麼困擾到。

直到一個利落熟悉的巴掌落下，才把他憂鬱的心神喚回來。

“彆把還我恩情掛在嘴邊，老子可不是為了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報恩才救他的。”

“說起來，我剛剛看到那兩人的船上吃水痕跡挺重的，你該不會是直接打包走了廚房裡剩餘的食物吧。”

“……”

“既然如此，那今天的損失全記你賬上了，這個月你的工資也彆拿了。”

一瞬間，什麼感恩，什麼傷感感慨全都沒了。

山治轉過頭對著已經走進船艙的哲普大吼，“我來這裡工作幾年了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工資！”

而且當時他打包的時候某人靠在門邊看著他的動作可是一語未發。

山治氣衝衝地也跑進船艙，身後的漁船也早就看不到了。

海麵唰的翻起一個浪花，卷走了說話聲，留下的唯有那艘在漆黑的海上行駛亮著暖色燈火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