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慶十年,邊疆大亂。陸珺璟奉命征守殺敵,這是她紮營駐紮的第三年。
“諸位將士有何看法?”陸珺璟手撐著沙池問道,“依照情報來看,匈奴怕是不出半個月就可再次抵達總營,危機重重。”
站在一旁的將士們一言不發,麵麵相覷。
這時,有一位年輕甚至帶點青稚的女孩說:“將軍,臣認為可以排好埋伏,待敵軍離十裡時投放暗器,後方兄弟們在進行一個突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陸珺璟看著他有些意外,這個孩子不過才是一豆蔻年華之際。那一晚,陸珺璟在城門外見到這個瘦弱的小孩,一問才知道被強盜掛搜全家,所幸身子小巧沒被發現,落下家中落魄的場景。她於心不忍乾脆帶回了府中,這一養就是五年,如今成為了有勇有謀的女將士。
而名字也很有味——桃酥
陸珺璟若有所思,此戰打完就是歸家之路,大家思念故鄉也不是一日兩日,輸贏如何都為未知數。
“商議暫定,大家今晚好作休息,明日背水一戰。”
朝廷內,眾位官員議論紛紛,個個都擁有八張嘴似的,把沐慶皇帝鬨個不安。
肖程舉著芴板沉默著,他知道這時什麼都不該說,但不得不說些什麼。
於是他稍作思考了會,道:“皇上,眼下邊疆危難重重,您派下援軍自然是好事,而讓陸將軍帶著單槍匹馬的上陣殺敵也並未是錯事,隻是慶國是否將失去這一位英勇善戰的將軍怕是......”
慕慶皇帝閉著眼,終究還是小歎一口氣,這兒子打小敢說敢做,七成的把握都能乾足,他無不疑偏愛著。
“傳令下去,派千名將士趕往西域邊關,倘若給朕提著人頭回來重大有賞,倘若帶著陸將軍的屍體,朕就讓太子充軍,十年終不回。
底下的官員鴉雀無聲,他們不知道這皇帝搞得哪門子事情,隻覺得更加荒唐!
而隻有肖程知道,陸珺璟不僅提著人頭,還能翻天覆地的歸來。
夜晚,陸珺璟坐在紮營裡看著肖程寫來的信件,這封信曆經數日才抵達,已經有些磨損。
她不用看也能背出信中所寫之為何物,隻是在末尾時注意到那句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數日之後,一戰激發。陸珺璟騎上駿馬,手持利劍,衝天高舉著的旗幟在風中飄揚。
黃沙滿起,哀哭冤嚎的聲音此起彼伏,她臉上沒有過的表情,淡漠的眼神充斥著一切。
第二日,陸珺璟帶領隻剩下百名的將士回歸故鄉,此戰雖說戰勝,但傷亡慘重。
慕慶皇帝收到捷報時已是第三日,他哈哈大笑著,連忙說要設宴。
第二日,他便早早地在城門裡等候,陸珺璟趕到城門時已巳時,她即刻下了馬行禮。
“臣無能,還望皇上責罰!”
沐慶抓著她扶身,道:“朕怎麼會怪罪你呢,你在邊疆鎮守三年,無依無靠,是朕補償你才對。”
陸珺璟隻是微微一笑,沉默著。
她回到府中推開門,意外的發現沒有想象中的臟。自從陸父死後,母親病逝便冷冷清清,唯有肖程私下安排人定期打掃,這也是陸珺璟敬重他的一麵。
桃酥跟隨著她進府,看著陸珺璟的表情當有些悲傷。將軍上站殺敵之時不過也是十七,三年之間生生死死看淡許多,不知用了多少日夜才成為如今這般模樣。
晚宴如期召開,陸珺璟換下了盔甲,穿上了宮中常服,若不細瞧怕也是認不出。
酒宴中作樂的儘興,喝酒的喝酒。她瞧著那群作舞的女子裡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當陸珺璟想再看清楚時卻帶上了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