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淅淅瀝瀝,拍著芭蕉葉滴答作響,彙聚在葉尖,顆顆滾落,最後凝結於灰色的土壤裡,不見蹤跡。
穆萱釀看著窗外的雨景,眼角浮現了悲涼的情緒,天降甘露,為何要落地成泥。
明明安排好了結局,為何還要多此一舉,讓塵世凡靈悲戚走這一遭呢?
山河表裡,卻無歸期,可笑,可悲。
穆夫人放心不下,卻又不敢進去,問了問站在門口的侍女:“小沁,釀兒如何?”
“夫人,小姐…小姐她…”
“還是老樣子?”穆夫人歎口氣,看了裡屋萱釀一眼,“她終歸還是怨我們。”
“夫人彆這麼說,那岑護衛是自己咬舌而死,與您和老爺無關。”小沁安慰道,“小姐隻是一時想不明白,以後若有好歸宿,說不定還會感謝您和老爺呢。”
穆夫人搖搖頭,“我了解釀兒,岑祈那孩子死後,怕是我們之間有了間隙。”她終是沒做停留,折返回去,罷了,我太婆無所求,隻要她平安就好。
小沁看著已塵鬱半年的穆萱釀,心酸的不得了,三個月前岑護衛在木架上自儘,小姐親眼看著他斷氣,一時接受不了,昏睡了一個月。本以為會醒了就好了,沒想到小姐醒後愈發不愛說話,整天站在木窗前,一個人流淚。
飯基本不怎麼吃,連她最愛的劍也不練了。日漸消瘦,咳嗽的病更重了。
小姐何時才可以變得和原來一樣,她還是想念以前那個沒心沒肺,英姿颯爽的女漢子。
她好害怕,她的小姐永遠回不來了。
……
時間變幻,日月彈指。
兩個月後,整個揚州城幾乎都收到了沈府的請帖,據說沈家公子要迎娶知府大人的女兒,穆家小姐穆萱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