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芸停下手裡的針線,問道:“怎麼笑了?”
彩月拍著胸腔,緩了一會,說道:“夫人,我第一次見少爺勸人,覺得少爺勸人的方式很獨特。”
“不想小小繼續曬著,卻又拉不下麵子,吵了一架,氣跑了她。”
淳於芸忽然苦澀著搖頭:“連你也看出來了,繹兒很喜歡小小,就是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曉。但願他還並不知曉…”
彩月聽的茫然,疑惑道:“夫人之前不是很喜歡小小,還盼望和穆家結成親家,現在為何反對她和少爺在一起呢?”
夏家於京城早已聲名狼藉,叛國勾結之罪讓人人望而生畏,避而不談。夏小小的身份除了陸家幾位親近的人知曉,其他人都以為小小姓穆,穆老是她的爺爺。以為祖孫兩人流浪數年,前來奔親投靠,隻為後半輩子安身立命。
岑福、陸繹兩人也被各自娘親警告過,隻敢在沒人的時候,才稱夏妹妹。之前的仆人,都已被陸府前前後後置換掉。局勢越來越嚴謹,為了所有人安全,淳於芸將一切不安的因子遏製在搖籃裡。
“夫人?”彩月提醒到。
淳於芸將手裡的繡花遞給彩月,看了看亭外的光暈,“日頭越來越高了,我乏了,想去休息。”
“好。”彩月覺得淳於芸不願多說,也再未敢多問。
…
穆萱釀從廊坊路過,看著夏小小手邊挽著籃子,“小小,乾什麼去了,這麼高興?”
夏小小笑著晃了晃手裡的籃子,“釀姨,這是我采的荷塘月色。”
穆萱釀笑問她,“是不是江南四寶中的一寶?”
“嗯嗯。”夏小小開心的直點頭,“釀姨你去過江南嗎?”
“不一定去過才知道。”穆萱釀繞了話題,“你是不是饞嘴了?”
夏小垂下眼瞼,低落道:“想了好久,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穆萱釀捏了捏夏小小的圓臉,“想吃,釀姨給你做啊。”
夏小小睜大眼睛,“真的嗎?”
穆萱釀點點頭:“騙小小,釀姨就是小狗。”
夏小小躊躇一會,問了問:“釀姨,可不可以多做一份,我想給陸繹嘗嘗。”發覺不妥,她頓時搖頭:“不不,還要給岑福哥哥嘗嘗。”
穆萱釀摸摸她的頭,這丫頭心思全在臉上寫著,看著是個人精,可還是改不了那顆純真的心。聽岑祈說,陸老爺對夏家出手了,朝野上下一片讚美之詞。其實她也理解陸老爺的做法,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兩難境界,與其抱團死,不如分散生。
隻是眼前這丫頭和陸少爺有著萌發的情愫,這是條不歸路,家破人亡,血海深仇,該如何和解?想著夫人也可能隻會無可奈何,兩人朝夕相處,隻希望小小莫要走了和她當年一樣的路。
穆萱釀抿嘴一笑,“隻有陸少爺和啊福,那夫人、老爺、穆老還有你岑叔怎麼辦?”
“是歐”夏小小撓撓頭,“那就一起吧,我給釀姨打下手。”
她一副有信心的模樣,穆萱釀點頭應道:“好,一起。那就拖小小的福氣辦一場荷塘月色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