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詰問,風月度眾生 人……(1 / 2)

紫荊城的街市熱鬨非凡,燈火通明,遊人如織。南城門之上,嚴世蕃俯視這京城大好另一邊河山,眼裡透視著不明不滅晦澀的光,他邪魅一笑,有種不可方物的狂,仿佛這一方聖土在不久將來,會被此人收納為囊中之物。

有一抹黑影從暗中現身,單膝跪地抱拳道,“主子,靈台有位白公子想見您一麵。”

嚴世蕃不屑的哼了一聲,臉上儘是冷漠之色,搖著折扇不以為意,“蠻夷斥族,不配見我。”

“屬下立刻……”

“既然大人不想見草民,草民隻好親自見大人了。”白公子一身紫衣半罩麵具,從另一邊走了過來。說著隻輕輕一拱手,“還望大人恕罪,草民不請自來。”

“在大人麵前既敢戴麵具,活膩了!”那黑影猛地朝白公子扔了兩個回旋鏢,白公子旋身在空中翻了個側身翻,才躲過。

剛落地,黑影就撲過去和那紫衣糾纏打了起來。兩人功夫半半分,隻是白公子不經常訓練,在耐力上落了下風。

就在黑影將白公子的脖子提起快掐的窒息時,白公子才艱難道,“嚴大人,草民不遠千裡而來,就算禮輕情意也重。”

“好了,程惪。”嚴世蕃提到禮時,眉頭挑高了一下,淡淡道,“放了他。”

“是。”黑影手剛一鬆,白公子就重重著地,他不管不顧的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差一點就被悶死了。這種窒息的感覺,他此生再也不想體會了。

直到黑影退了場,白公子才開口道,“大人身邊可真是臥虎藏龍,區區死士都是錦衣衛級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皇上。”

嚴世蕃行至高位,阿諛奉承的詞聽膩了,他審視了一遍白公子,薄怒道,“廢話少說,到底什麼禮。一般的禮若不合本大人心意,那你也彆活了,命終結在這,就是代價。”

“既來了,便有來的價值。”白公子從衣袖掏出一個黑色的木匣,遞給嚴世蕃,“這便是我的誠意。”

嚴世蕃雙眼一眯,神色晦深,打開看了看,語氣微有喜色,“想不到靈台首富家中,有著江湖人都想要的留香丸。”他笑著,語氣卻突然一變,“區區這幾顆,在打發叫花子?!”

白公子隻笑,“若嚴大人能助白家在靈台順風順水,剩下的大人不用說,草民以後自當全會孝敬。”

嚴世蕃靜默,沉思了一會,白公子凝視眼前人,嘴角微不可跡笑道:“留香,也可助大人在京都紫荊城之內,攪起一番彆樣風雲。”

他以為嚴世蕃還在懷疑此丸作用,便道,“揚州城穆家和沈家的下場便是它的作用,如若大人要對付陸家,那麼這東西定會功不可沒。”

嚴世藩眉一挑,“白公子出手這般闊綽,解決當下本人困擾多年的難題,而結果是想讓本大人僅僅護你白家在靈台無憂?”

“大人聖明,正是如此。”白公子低頭,拱手道。

白公子知曉以嚴世蕃的個性,要的多便會付出的代價也要多。他不急,自己還年輕,這京都天下,來日方長。

況且陸家一倒,這京城也要有氏族,再立崛起。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嚴世蕃也對白公子的心思半斤八兩,不過生意人他也講究個場麵話,“那本大人就暫且收下了,你白家也要多留點心,讓人抓住把柄,可彆怪我嚴世番不留情麵。”

這話透露著威脅的含慰,白公子自然也知曉。若讓人挑出蛛絲馬跡,東窗事發,發現與嚴家有扯不清的關係,白家也吃不了兜著走。

雖說京城的嘉靖帝臭名在外昏庸無道,可偏偏有好幾個護主的文武官,大勢走向還未定型,嚴世藩自然要扼殺住對嚴家不利的消息。畢竟這天子就算自己無能至極,也不允臣子結黨營私。戰火一起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這是自然,為小閣老辦事白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白公子這一番話可對嚴世藩實現諾言,賭上了整個白家。

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乾大事者必有代價,才有榮光。

陸繹正在幕後和小廝調查,誰壞了秋千。夏小小無事便去二樓看看案發現場,紅豆將夏小小拉在一旁,對她耳語了幾句,嚇得夏小小,驚愕地睜大眼。

兩人聲音細如蚊蠅。

“為何?我隻讓你拖住她。”

“這不是最好的托出方法嗎?你想要多長時間就有多長時間。”

“你…你可知…”

“我知道。”

紅豆垂下蝶翼,我知道殺人的結局是什麼,況且殺的還是這般有身份場麵的人。就算時光倒流在剛剛,我依然還會那麼做。我的青春折辱在這個瀟湘閣那麼多年,對這個不乾不淨的地方早已恨之入骨。

或許你永遠不知道,等待天明是何滋味。連光都沒有了,那就永遠墜入黑暗吧,就算墮入地獄,我也要拉著曾經那些虐待我的人一起。

夏小小沒在說話,紅豆看起來眼睛充滿了堅毅,可見這件事她也預備了很久,今天是個合適的機會而已。此時的她也很難,殺人償命這件事情在她心中一直都是等量關係。可這件事牽扯到紅豆,她不知道怎麼說。

難不成告訴大人二樓死了人,不用探案了,真凶就是她身邊這位認識的朋友。

雪中送炭的事她手到擒拿。落井下石的事,她誓死是不會做的。

兩人都沉默了,都不知道該對對方說什麼。紅豆不知怎樣為自己辯白,而夏小小不知怎樣將這件事當做不知道。

幕後陸繹檢查線端,小廝跑過來氣喘籲籲道:“查出來了,陸大人奴才在彩女那兒將今晚的當事鋪調查了一番,不但有筆錄記載,還有彩女們的口供,隻有小廝陳偉和彩女薑玉玟有空檔似有作案嫌疑。”

“要不要將那二位叫過來,大人問供一番?”

陸繹起身撫了撫身上的灰塵,“不用了,將那彩女叫過來就行。”

小廝也不驚奇,他隻替上頭辦好事不過問,這也使得他在瀟湘閣比一般人混的風生水起,不一會將薑玉玟帶過來道,“陸大人這便是彩女薑玉玟,是樂中一把的箜篌手。”

“沒你事兒,退下吧。”陸繹聲音不喜不怒。

小廝就差飛起來了,喜悅在臉上可堪可顯,他在陸少爺手中全身而退,這話說出去能吹噓一輩子,“是是,奴才告退,若大人有何需要的儘管吩咐奴才。”

薑玉玟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有一頭小鹿在亂撞。這便是京城富貴公子中的佼佼者,這樣人中龍鳳的人像王者一樣睥睨天下,他居然有一天會來找自己。

許是那目光太過熾熱,陸繹彆開了臉,淡淡道,“你會彈箜篌?”

薑玉玟聽到他聲音,骨頭都酥了,心中歡喜表現的溫溫柔柔,“小女五歲便會彈箜篌,家父逝世已早,家母身體病弱,隻會這點才藝才可以養家糊口。家弟現下正在讀書,學堂之事不可斷缺,錢財也要緊著他用,之後的我便一直四處奔波,彈點小曲,賺點小錢,雖日子清貧,但也過得快樂。”

她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隻對眼前之人慢慢道那些小心事,“可天不假年,天至橫禍,家鄉偶遇三十年爆發的洪水,那四方的一座座茅草屋便倒塌在雨裡成為了一片泥濘,大家為了活下去便四處搬遷。或是天至良緣,也慕名紫禁城的繁華,便來到了這裡,成為了一名樂手,長期奏彈箜篌。”

“玉玟可真是幸運,現下見到了陸大人,可見曾經之苦,往後也會回甘。我欽慕…”

“閉嘴,吵死了。”陸繹臉色陰沉,斜視剜了薑玉玟一眼,“既然見到本少爺這麼喜歡傾吐往事,不妨去北鎮府司喝上一杯茶,我們慢慢聊。”

“岑福。”陸繹身後竄出來一抹身影,薑玉玟本想大叫,無奈岑福在後背敲的力度太重,把人一下子打昏了過去。

陷害夏妹妹,結局慘不忍睹。要不是怕破壞少爺計劃,他早就出想出來,他早就想把這無良之女弄死。

岑福把薑玉玟往自己身後的暗衛身上一丟,他和少爺一樣啊,怕臟手啊。手上沾滿血,倒無事,碰上了這等惡女,可真是讓人反胃。

陸繹盯著地上的線頭,這中軸線明顯是中途被剪的,男子和女子在力氣上天生就有差異。虎口和食指輕握,剪了幾次沒剪斷,中間這線上還有幾段壓痕,可見陷害之人是存在恨意的,他勢必讓秋千之人不死也殘。

可惜力度太小,導致繩子部分地方藕斷絲連,這才讓小小感到搖晃有餘震,否則毫無反應之力應變,讓人直接從高空一瞬墜落便再無生還之力。

陸繹走到台前,仔細端倪,忽然他輕功一躍,手指微微顫抖,台布半腰中還存有火油,這是等謝幕之後,台上會竄起火,台上台下一起燃燒,真是好大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