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似相識,前生情未了。
霧裡看陰雲,夜過不能曉。
茶飯總相思,心悴影漸消。”
他的身子越來越近,我手腳發軟,隻怕沒力氣打他耳光了。
忽然,天邊傳來一個聲音:
“哎!老樹杈子!想讓我救你們,你能拿出什麼代價?”
我一把將楊公子推開,或許使得力氣大了些,竟給他推得一個趔趄。
他有些慍怒地向那聲音傳來處吼去:“我看你這瓶子是不想要了!”
“哈哈哈,你敢砸我這瓶子,我就敢砸這鏡子。”
楊公子沉吟片刻,笑道:“小芙,快把獄龍叫醒,咱們得從他嘴裡的神魔井走,先去酆都再回長安,咱們把這瓶子帶著,這瓶中可有不少寶物。”
“你這家夥,早想好怎麼出去啦,怎麼不早說呀!”我氣哼哼道。
“哎呀呀,這地方隻有小芙和我兩個人,多好。”
“嘿嘿,去酆都多不方便,瓶子還我,我救你們出來便是。”
天邊又傳來貓老板的聲音,過了一會,天邊的月亮突然發出一束耀眼的亮光,那束光照在我們身上,楊公子攬住我的腰,扶著我順著光向月亮飛去。
“糟啦!舍利子還沒拿呢!”我忙道。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道:“拿好啦,放心吧!”
我真是個笨蛋,好在楊公子想著。我們向月亮飛去,我忽然想起嫦娥奔月的故事來,可惜嫦娥仙子長生不老卻隻能孤獨一人,有楊公子陪著我,我是不是比她幸福許多。
從鏡花水月中出來,天色已漸晚了。貓老板正眼巴巴地等著它的瓶子,楊公子卻說:
“彆忙,貓老板,我們把你這瓶子給你找來,你得付出些什麼代價呢?”
唉,貓老板愛跟人講代價,楊公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非要跟它講講代價,我隻好抱著瓶子在一邊聽著。
“你個臭樹墩子,我救你們上來,你怎麼翻臉不認人!”
“你剛才也聽見了,我們可不需要你救,你救的是你的瓶子。我們如今大可把這瓶子從新投入鏡花水月,到時候你看你有沒有本事從觀音大士那再把它偷回來。”
“嗚嗚嗚……”黑熊精被金線五花大綁丟在一邊,它聽見觀音大士的名字,嚇得掙紮起來,可惜嘴被塞了,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
他們也不理它,繼續討價還價。
“哼!你欺到本大爺頭上,爺今天就讓你瞧瞧厲害!”
見黑貓就要變身,我趕忙來圓場:“算啦算啦,大家交個朋友,不要打架啦。”
楊公子卻拿過瓶子,緊緊握住,那瓶子發出不祥的嘎嘎聲,似乎就要被他捏破,貓老板立刻泄了氣,團團轉了幾圈,爪子尖不甘心的在地板上撓了幾下,氣道:
“臭樹精,你想怎麼樣!”
“哼!要我還你瓶子不難,你從此要拜白小姐為師,以尊師之禮相待,不得再害她騙她,更不許傷她的肉身和靈魂。”
貓老板緊皺眉頭仔細琢磨著,似乎想從楊公子話裡找出些破綻,最終撅撅嘴,不快地說:
“好,我答應你就是了。”
楊公子見好就收,將瓶子還給他。
“你能不能不要把鴻雁關在瓶子裡,多可憐啊。”我看著瓶子上鴻雁小小的身影,心下不忍。
“哼,爺讓它幫爺清算瓶子裡的寶物,它說隻要能讓它唱歌就行,你看它天天高高興興,可憐什麼。”
“貓老板,你可答應我,要以尊師之禮相待小芙,你怎地在師父麵前自稱是‘爺’?”楊公子道。
“我小名就叫‘爺’,不行嗎?我在師父麵前以小名自稱,不行麼?!”貓老板說著,把瓶子變小,往大嘴裡一放,不願在與我們過多糾纏,縱身從窗子外跳走了。
“它答應我不騙你,倒沒答應不騙我,”楊公子笑著搖搖頭:“隨他去吧。它雖奸猾,但一向重承諾,以後不會再吵著要你的靈魂了。”
我見他如此為我著想,不禁十分感動。
“唉,我還得去把這黑熊精和鏡花水月還給觀音大士,不能陪你回家了,你把舍利拿去給上官交差,隻說是你打敗了黑熊精就行了,不要說的太細,她們隻怕不信。”說著,他無情地從黑熊精身上揪下一撮黑毛,也不顧黑熊精唧唧歪歪,要我把這黑毛當證據。
“你好啦!”我收下玄奘舍利和黑熊毛,笑起來。
“嗯?什麼?”
“你在鏡花水月裡怪怪的,我以為你瘋了呢!”我開開心心的說。
他挑起一根眉毛,半晌沒有說話,表情非常奇怪。
“這個軍爺,你想著把他叫起來。”我指指地上那個還沒醒過來的軍爺說道。
楊公子嘴角抽動,似乎很生氣,真奇怪,有什麼好生氣的。
隻見他踹了那軍爺一腳,沒好氣的說:“你倒想著他,我讓他過一會就醒,行了吧!”
說完也不打招呼,揪著黑熊精就化形消失了。
真是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家夥,我搖搖頭,下塔去找上官大人交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