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一張紙巾，用來擦眼、擦鼻涕，整張紙已經臟兮兮了，陳棲隨意將它揉成一團，丟進了腳邊的垃圾桶。

陸除除關切的聲音傳來：“棲棲，你現在沒事了吧，有啥委屈就跟媽說，彆總自己一個人承擔。”

“沒事，媽。就是我好像能接受自己了。噢，不是好像是完全。”

“你不就是你自己嗎，啥不接受不接受？”

“不是，就是關於我藍綠色盲的事。”陳棲的聲音小了不少，但陸除除能明顯感覺到她並沒有傷心。

陸除除有些詫異，畢竟她一直都知道這是陳棲心頭的一根刺。

“你怎麼忽然接受了。”

陳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媽媽。

“就是感覺接受還侹好的，之前一直都有壓力，現在就一整個大輕鬆。”

“侹好的，侹好的，你終於放下了。”陸除除掩著麵，雖然此刻雙眼通紅，但是還是看得眼裡的激動。

“媽媽，你比我堅強多了。你能很快接受，在爸爸提出離婚時平靜對待，還把我從小拉扯大……”

“其實，媽媽不堅強。隻是因為你才好起來。而且媽媽在你初中的時候沒實力，不能帶你轉學，讓你白白挨了打，一直沒法出來，媽媽看著你心痛啊！都是媽媽的錯。”

“媽，不是你的錯，我現在已經很好，有好朋友，有事業，更何況我的工作是我喜歡的事情，多好啊！不要在自責了。”

這個時候，陳棲就想抱抱媽媽，陸除除也想抱抱她。

年少時，一場意外，讓兩個人永遠都走不出當時陰影。幸好，今晚過後就會沒事了，都會沒事的。

不管當初的傷有多痛，現在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