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眸色變得更深,秦知頌手上的力氣加重。
“嗒”一聲輕響,卻重重砸在秦知頌心上。
失去的理智回籠,他望著戚綏的臉,哪怕是在暖黃的燈光下,也依然看清了上麵的淚痕。
“綏綏?”
倏然溫柔下來的語氣,令戚綏的心像豁開了一道口子,委屈和難過鋪天蓋地湧上來,眼淚不受控地往下掉,全砸在秦知頌的手背。
不想哭的,可是他控製不住。
“彆哭。”秦知頌摸了摸戚綏的頭,湊到他麵前,捧著他的臉用指腹替他擦掉眼淚,“為什麼哭?”
戚綏原本在被子裡就憋得通紅的臉,此刻更甚。
一聽到問他為什麼哭,心裡莫名其妙地變得更難過,越是難過的時候越是經不起彆人多問一句。
“你——”
戚綏頓了頓,仿佛想到了什麼,猛地拉住秦知頌的衣服,“你不會丟下我,是嗎?”
聞言秦知頌緩緩靠近戚綏,用額頭貼著他,“不會。”
戚綏清醒時從未有過的大膽,追問道:“發生任何事都不會,對嗎?”
秦知頌凝視著他的眼睛,哪怕知道此刻的戚綏是醉著的,也認真回答,“是,不會丟下你。”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戚綏眼淚逐漸止住,把頭埋進秦知頌懷裡,手用力地攥住他衣服。
秦知頌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懷裡傳來很輕的呼吸聲。
身體往後退開,卻發現衣服還被戚綏攥著,難以掙脫,隻好一手托著戚綏,一手脫掉襯衫。
“鬨夠了就睡,真是——”
“脾氣越來越大。”
襯衫扔在沙發上,抱起睡得昏沉的人往浴室走。
—
頭好疼,身上也好酸,眼睛也不舒服。
戚綏人還沒醒來,迷迷糊糊在床上翻個身的時間,覺得身上哪裡都不舒服,像是自己在床上打了套軍體拳。
滾了兩圈,戚綏伸長手往旁邊搭去,碰到一床被子,一個激靈坐起來。
頭發蹭得亂蓬蓬的,眼睛還有些腫。
睜大眼睛在房間裡掃了一圈,發現不見秦知頌的身影,默默鬆了口氣。上船時是給他們各自準備了一間房,秦知頌應該隻把他送回房吧。
再也不要喝酒了,醉了後醒來原來這麼難受。
戚綏四處看看,發現手機放在床頭,正要去拿,房間門鎖發出聲響,嚇得縮回手,呆愣愣看向門口。
“小、小叔叔——?”
秦知頌換了一身衣服,走進來後斜倚在櫃子上,“醒了?”
戚綏乖乖點頭,又忍不住問:“昨晚,我喝了點酒,所以睡得很沉,應該——沒有鬨吧?”
小心翼翼觀察著秦知頌的反應,心裡上下打鼓。
聞言秦知頌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盯著戚綏,看他手指快要把被角揉成一團才大發慈悲地開口,“不記得也沒什麼。”
戚綏瞪大眼,什麼叫不記得也沒什麼?
那肯定是有什麼了!
還想要再探口風,手機震了震,抬眼看去,見秦知頌也走到一邊去接電話,隻好打開手機查看消息。
【謝淮:告訴你一個大新聞,昨晚船上有兩人今早先離開,在碼頭那邊的車上胡搞被拍了照,剛登上八卦小報,一方還是訂了婚的,這下好看了。】
戚綏一愣,拿著手機沒有立即回消息,反而看向在房間小露台接電話的秦知頌。
一大早被偷拍,不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