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先生，你在聽嗎？”

智者看著坐在主位的白發少年正皺著眉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窗外，就像是看到了腐爛發酵的食物一般。

“棲先生，又來了？”

“嗯，我看到了，惡心的垃圾。”棲深把視線挪回室內，看著一圈人探求的目光，頓了頓，隨後說道：“剛剛納斯教授說的方向我很認同，接下來我們就將科研方向從水轉移到沙土。”

“這些垃圾看著煩就算了還臭得要死，這兩天我出個差處理一下，剩下的回來再說，散會。”

“好，聽棲先生安排。”

棲深正準備換套衣服，突然想起什麼：“多羅，一會是不是要來人？”

“是您前幾日欽點的在讀研究生，安樂，他馬上過來報道。”

“他的論文有些東西，是個好苗子。”棲深眉頭舒開了一點，“還有多久？”

多羅翻了翻安排表：“十分鐘後。”

棲深點點頭，轉身朝辦公室走去：“讓他直接來找我。”

“所以，安樂要直接去十三樓？”孫琦不禁為安樂感到擔心，“他不用先熟悉研究所？”

“不用，棲先生說讓他直接來。”

多羅頓了頓，繼續道：“棲先生很看重他，這次特地出差前等他來，這是好事。”

孫琦拍了拍一旁的安樂：“聽到沒，好好表現，彆讓我們失望。”

“喔，好的孫姐。”

研究所的電梯異常的快，眨眼間安樂就來到了十三樓，走廊很幽暗，但根本不讓人覺得恐怖，唯一亮著的是儘頭的辦公室，根本不用擔心找不到。

安樂緩步走近辦公室，還沒敲門裡麵就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藍海生物的特點是什麼？”

是考驗嗎？

“你有五分鐘思考的時間。”

藍海生物的特點？問必答係統的答案是模樣奇特，帶有劇毒，但這顯然不會是棲先生要的，棲先生也不會提沒有答案的問題來刁難一個來實習的研究生。

那麼提示會是什麼？

安樂想起剛剛草草翻過的資料，以及那些附圖。附圖不止包括藍海生物的詳解圖，還有將近一半的海中局部圖。

重點應該就在這些局部圖上，圖中的生物總是分區分布，一個片區隻會出現固定的幾個種類，安樂印象很深刻，因為這樣的分布在水深相同中很少見。而且，都有些說不清的詭異。

這種分布，就不像是什麼生態體係的原因，而更像是……是什麼呢？

對了！一種社會關係！！而且是趨近於人類等級社會的社會關係！

“是製度，藍海生物有著極其嚴格的等級製度！”答案脫口而出。

“不過我不能明白，不同的生物有著不同的語言，不同的生態圈，他們是為何如此默契地形成這種製度的？”

“推門進來吧。”

安樂一推開門，目光就無法從沙發上的白發少年身上移開，那雙蔚藍帶金絲的眼睛真的如傳聞一樣讓人無法忘記。

“你的回答，”少年仍保持這半仰躺的姿勢，緩緩開口，“嗯……”

不對嗎？安樂咽了咽口水。

“正確呢。”棲深笑笑，好整以暇地看著安樂，“你是目前第一個說出除模樣和帶毒之外答案的人，我果然沒看錯人。”

“！沒錯就好。”

“回答你剛剛的問題，”棲深坐起身，“你看過一本老書嗎？”

“《藍海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