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我已經走到了主宅的門口。那幾株長青的竹子越來越高,越來越粗,像是衛兵守護著看過去無害的日向宿地。日向一家的宿地都是合式的房子,溫婉的感覺就流到心底。我靜了靜心,抬手敲響了木質的大門。守門的分家成員看到了我,行了個禮:“寧次少爺,族長大人已經在書房等您了。”
我點了點頭。這些日子以來,族長大人因為對父親的愧疚而對我的疼愛使我本來在分家就處於頂點的地位更是進一步提高,已經比長老會那些殘黨的地位還要高一些了。這樣雖然不是很好,畢竟槍打出頭鳥,卻也不是太差,因為,我並不懼怕這些。
我漫步走了進去,確保自己走路的聲音不過於沉重又不至於虛浮。走進書房,我便看到族長大人已經跪坐在矮桌的一邊了。我就在門口跪坐下來,俯下身去,行了個禮,一直低著頭,直到族長大人開口:“寧次,你來了,坐吧。”我直起身來,又一次伏下去,一秒以後才起來,走到矮桌的對麵,跪坐著。
到主宅就是這點麻煩,這裡行禮那裡行禮的。
矮桌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我也拿不準族長大人的態度,就眼觀鼻鼻觀心地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等待著族長大人開個頭。
“寧次,你也已經成為下忍一年多了,這次的中忍考試在木葉舉行,你也差不多可以參加了。”族長大人這次選擇的談話方式的開門見山。我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真的,如果族長大人給我拐彎抹角的談話,就實在太麻煩了。借用一下我那個鳳梨頭的友人的口頭禪,麻煩死了。
“是的,族長大人。凱老師已經和我們提過,這一次的中忍考試他會申請報名。”我儘量冷靜地說。這種兩人談話的場麵實在壓抑,我得保證我內心的平靜。
族長大人從寬大的袖子裡摸出一個卷軸,示意我打開。我依著他的意思結印,打開了卷軸,發現那是一個修煉用的卷軸,裡麵有日向家很多奧義的體術。我震驚地看著族長大人,覺得他再這麼寵我下去,說不定日向家真的會變天。
“你的回天已經練成了吧,還有一百二十八掌。”他淡淡地說。我難掩激動地道:“是,族長大人。”回天是自己領悟出來的,葵提了一句有這麼個招數。我隻是抱著想向宗家較勁的初衷去嘗試的,沒想到堅持了一年居然真的給我成功了。而一百二十八掌,我在六十四掌練成了以後就一直在琢磨,一個月之前純熟的。隻不過葵還有一些自己領悟出來的招數我一直摸不清頭腦。
族長大人這次給我的這個卷軸,裡麵不僅包括了回天,還包括了很多像是破山空啊,八卦之類的理論和招數。它不僅可以為我自己創造出屬於我自己的白眼體術奠定基礎,也可以讓我的實力更上一層樓,至少不會還那麼容易就輸給葵。
隻不過,得到總要有付出。我重新合上了卷軸,想,需要拿這麼珍貴的東西做交易也是贈送,族長大人這次到底要我做什麼東西?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族長大人淡淡道:“是這樣,我會讓雛田參加這一次的中忍考試。事實上,這一屆的九個畢業生下忍,都會參加中忍考試。”因為這一屆的九個下忍,大部分都是有著很強大的背景的,豬鹿蝶,日向犬塚油女宇智波還有四代的遺物,除了和這一屆的首席生宇智波佐助同組的姓春野的女孩子沒有什麼背景以外,都是木葉能說的上話的家族子女了。
我了然地點了點頭,決定接受更大的打擊。
族長大人繼續說:“第三場的考試大約是分組對抗。我會讓你和雛田碰在一起的,打敗她,並且用激烈一點的手段打敗他,我不介意你透露一些關於日向宗家分家的矛盾。”他看著我,那雙白色的眼睛仿佛透過我的眼睛看到了我內心深處,隱約對宗家的一中怨懟。
我僵住了,腦子裡閃過很多很多,最終點了點頭:“是,族長大人。”這也是一個機會,一個發泄自己多年來無處發泄的壓力的機會,不是嗎?我想起雛田大人對著手指低著頭的羞澀樣子,還是有些不忍心。族長大人站起身來,我連忙也要站起來,他卻把我按下了:“你看看這個吧,我想你會願意一個人待一會兒。”他又拿出一個卷軸放在矮桌上,走出了書房的門。
我對著他離開的方向俯下身子,一直到他合上門才站起來打開了第二個卷軸,發現時我父親的自己。我絕對不會認錯的,記得上次在葵的慫恿下去打掃舊宅(父親還沒死的時候我們住的地方),發現了父親少年時候寫給母親的情書,就是這個字跡!
我的手有些抖,我直覺我不應該看下去,但是父親的誘惑還是讓我看完了。無非就是父親是自願赴死的。這個我其實早就猜到了——如果不是自願,那麼最後一麵的時候父親的笑容不會那麼釋懷,而我看的父親屍體的唯一一眼的時候,他也不會那麼平和。
我深呼吸了幾次,勉強平靜下自己的心情。父親用了一種最激烈的方式追求他找不到的自由,而我卻忍不住想要微笑。怪不得父親會讓我與葵見麵,怪不得父親那一陣子總是用一種傷感的眼神看著我,原來他早就決定要以身赴死了,不僅是為了親愛哥哥,還是為了日向一族,為了木葉的和平,也為了自己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