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她還小。有些事是要用時間，眼睛和心看明白的。

收下了屬於我的家族的成衣。之後的任務服裝都會由家族統一製定，按時分配。每個姓日向的都一樣。不過代替了自己領取而讓宗家的大小姐來“送”，果然我這些年是出儘了風頭啊。

跟隨著宗家的隊伍行進入宗廟，途中路過跪坐在道路兩邊的一些被選出來參禮的族裡的子弟，最後跪在宗廟裡，由族長大人加冠，再在宗廟行大禮，成人禮的一半就算結束了。

我收拾了一下，將行禮時使用的冠放回家中，自己用絲帶簡單的束發，重新回到主宅的時候，酒席已經開始了。作為這場成人禮的主角，我的任務也隻是到此為止而已。剩下在主宅酒席上的都是一些村裡有頭有臉的人物，我隻需要在他們麵前露個臉，然後任由他們猜想族長所做的目的和與日向會談以便讓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這些都與我無關。

做完了該做的儀式和應有的姿態，族長大人便示意我先回去。之後的儀式將會在我的庭院裡舉行，就是所謂的“夜話”了。常常被傳的是什麼去酒肆開葷啊什麼的，其實都是謠言。隻不過是長輩對於後輩的一些戒言而已。

葵帶著我退出主宅，往自己的宅院裡走去，一邊說道：“雖然很繁瑣，但是寧次你以後的道路可是又辛苦又輕鬆啊。”我看著他不知何時已帶著一些灑脫和悲傷的微笑，繼續維持麵無表情：“槍打出頭鳥。以後我不管出任務還是做什麼，都要比其他人要小心。從這方麵來看，確實辛苦。”

輕鬆就在於這個名聲了。而我可以回避的一些話題，葵也沒再提起。

我確實是成年了。今天開始，不管是從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沒有人會再把我當做孩子什麼的來照顧，接觸的也不再隻是他們修飾過的所謂事實。鹿丸曾經為日向家選擇我作為新的紐帶而為我感到不平，但其實這沒什麼不好。歸根結底我還是日向家的人。而歸根結底，“天才”的名頭，有比沒有，能夠得到的要多得多。

晚上的儀式是在我的院落裡。我早早就吃了晚飯，坐在臥室裡等待族長大人。葵陪著我，也不說話。他這些年愈發顯露出成熟來，即使隻是坐在我旁邊，也能讓我抵消掉一份焦躁。忍者作為忍者已是屏蔽了許多該有的感情，能夠有這樣一份羈絆，我心滿意足。

回想起這些年的時光，若是沒有葵的陪伴，日向寧次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至少，不會是現在這般洞悉，明澈。我一直沒有正式地向他道謝過，現在也開不了口，隻是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日向寧次會親口對日向葵說的，說說心中的感激。

族長大人在入夜時分到了。葵見族長大人已經來了，就退了出去。房門吱呀一聲關上，門內就隻剩下我和族長大人兩個人了。

不是第一次和族長大人獨處一室，但每一次都有些緊張。不僅僅是麵對長輩的那份尊敬，還有麵對上級的恭敬。族長大人看了我一眼，話語中帶著些笑意：“彆那麼緊張，寧次。”我對於他輕而易舉看穿我麵上的鎮靜不抱任何震驚之類的情緒，隻是低下頭表示我聽到了。

“寧次，其實你很早就已經長大了。隻是有些事，我還是決定現在再和你說。”族長大人以這樣一句話作為談話的開頭，“日向家的事你隻要用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就足夠了。而作為一個忍者，有些時候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我表示明白。他又繼續下去：“現在木葉的形勢很複雜，我相信你也看得到。之於我，我的心願隻不過是讓日向家能夠真真正正光明正大在木葉生存下去，發展的更好，也因此會忽略一些本該注意到的事情。咒印的事我相信你足夠明白，我也知道咒印不能就這樣發展下去。因此，你可以放開手腳去做。在你的願望，你希望日向家如何走向未來，你都可以憑借你的努力和力量去實現。”

其實族長大人說是這樣說，又豈是這樣容易的事情？作為一個族長，他已經做了太多，也犧牲了太多了。年輕時即接任族長之位，之後帶領整個日向家可以說是隱居於村中，參與村裡的活動，努力讓村民們相信這雙眼睛真的隻是顏色的不同，其實完全可以與他們和平共處。

不過咒印的事我也是不會放棄的。如果不能丟棄，起碼要改良到隻是為了控製日向家的能力，而不使用強製的力量來破壞分家人的生命。族長大人這是在讓我隨心願做麼？

“你很聰明，我相信你能領會到我的意思。忍界不會太平多久的，多不過三年，忍界大戰總會打響。木葉作為前三次忍界大戰的受益者，肯定會遭到各大忍村的鎮壓。你還年輕，也還年輕氣盛。去闖一闖總是好的。隻是要明白，你的命不隻是你的，做事前要先思考清楚。你先是日向，才是寧次。”

族長大人說道最後，已是有些嚴重了。我自然明白“日向寧次”這個名字到底代表著什麼。也略懂了一些“日向”到底代表著什麼。多少人用生命和幸福來維護的不是所謂的“日向的榮耀”，而是“日向的生存”，每一個日向家人都該守護的，也隻不過是屬於日向的驕傲。

至少不能像宇智波一樣，臨了也未留下太多的痕跡。至少在曆史的長卷上提起之時，所用到的形容詞，是符合日向家的精神的。是無愧於那麼多日向族人用鮮血鋪就道路的。